今天这个酒局被搅得乱糟糟的,不过倒也没关系。因为本来今天我就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倒是郑来全表现得十分活跃,仿佛他才是绥阳县的主宰。你这么一折腾,把整个局面都打乱了。”
富煤都摇了摇头说:“郝书-记,这都是次要的,您要想想明天开始到基层正式考察的情景。”
这时,富煤都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又是程春江。
程春江说:“富煤都,你赶紧过来,给我们端茶倒水,伺候局儿。”
我去,程春江这不是纯粹糟践人吗?
让他这么一个大男人给那些领导打牌时端茶倒水、伺候局儿,难道把他当成一个店小二了吗?
他忽然想到牌桌上还有李佩霞,便马上说:“好,好的,程主任,我马上就过去。”
撂了电话,富煤都起身整理好衣服,对郝欣怡说:“郝书-记,不瞒您说,这个李主任倒是个不寻常的人,我们可以从她身上做点文章。
如果按照真正的标准检查,没有一个合格进入工业园区的企业,要是县里真花大代价建成标准的新式工业园区,这些企业根本都不符合要求,这说明什么呢?
我们之前还把这些企业宣扬成绥阳县最好的企业,要是把风声放出去……这里一旦深入查下去,还不定会怎么样呢。”
郝欣怡摇了摇头说:“我觉得不那么乐观。周凯天在开会的时候讲的那番话再清楚不过了,以发展经济为主,为重新塑造工业大省,不遗余力,不惜代价,他这是什么意思?
好了,你快去吧。如果晚上实在没有地方休息,就到我这里来。房卡还在你手里吧?你不用还给我了。”
郝欣怡说的这几番话,倒是让富煤都感觉到真像一家人。而葛红则狠狠瞪了富煤都一眼。富煤都却对葛红流露出一丝坏笑。
葛红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心里清楚富煤都这笑容不怀好意,毕竟自己刚才浴巾下的缝隙暴露出来的部分,被富煤都看得清清楚楚。
富煤都马上转移目光,对郝欣怡和葛红摆摆手说:“晚上我没有睡觉的地方,我还真到这里来。常海江和程春江那两个狗东西不给我安排房间,我当然要到你这个县委书-记的房间里来呀。”
不容她们回答,富煤都就赶紧走了出去。路过蒋大明办公的包房,也许刚刚有人进去,门半敞着,他就听到里面传出王金秋嬉笑的声音。
王金秋身份十分特别,并不是考察组的人,居然也住在绥阳大厦,而且还在蒋大明的房间里嘻嘻笑着。
但这也完全正常,蒋大明是省政府副秘书长,王金秋是省政府办公厅的一名副处级干部,他们之间的工作必然有联系。这也说明王金秋在省政府办公厅就是个“慧儿”,不管什么牌,都十分管用。
时间已经不早,在这里看牌、混时间的人,都回到各自的房间去休息了。
只有这几个人还在打着牌。富煤都看到李佩霞在强撑着,显然已经不愿意继续玩下去了,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样子。
尽管赢的是李佩霞和韩明德,李佩霞显然对赢多少钱没有多大的兴趣,可韩明德却睁大了眼睛,不自觉地流露出满意的笑容。
程春江对走进来的富煤都说:“有点眼力见儿,给领导们倒倒水,倒倒烟灰。就算你是县委办公室的秘书,难道这些活都入不了你的眼吗?”
富煤都走过去,从韩明德和史庆峰的面前拿走了堆得满满的烟灰缸,把他们杯子里的剩茶倒掉,又重新给他们沏了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