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当年青州蝗灾,流民?无数,你可有如?实上报朝廷?”
“自然是上报了的,朝廷拨下白银,就为了此事。”
江楼有气无力道。
“那用?在青州百姓身上的有多?少白银?你们贪墨多?少?”
江楼平生最?大的心病就是怕此事被人翻出。
因这?是他?为官至今做过最?为大胆的一件事,当年他?还很年轻,不仅贪墨白银数十万两,甚至为此戕害了同僚的性命。
但此时他?气息奄奄,却露出一丝不耐的笑,“殿下,您也是聪明人,我连账本都已经交出来了,贪了多?少,难道您自己?不会看?”
一旁候着的侍卫首领连忙扯着他?衣领,给了他?两个巴掌,“五殿下问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江楼呵呵地干笑了几声,又垂下了头。
“方?才那句不用?记。”
谢枕溪适时地插了一句,那小吏连忙点头。
“江楼,你可忘了答应过本王什么?”
他?话音落下,没过太久,江楼掀起眼皮,露出个难看的笑容,“二十四万两。”
他?勉强伸出三根手?指,“我只?拿了这?么多?……赈灾处处都要花钱,最?后还剩三十多?万两,是许季庆眼红,死活不肯再拿去赈灾,非要自己?昧下的。”
“还有朝廷零零散散拨下来的款,约摸有四五万两白银……大约一半都被当年跟着我们共事的那些狗东西贪走了……这?些账本里都有。”
那小吏笔下飞快,记得是头也不抬。
“那祝修仁呢?”
“他?是怎么被你们害死的?”
“他??老顽固一个。”
江楼捂着脸笑,“一厘都不肯拿。”
“我们都拿,偏他?不肯,还迂腐不化要偷了账本去告发。”
江楼的声音从指缝里透出来,低沉嘶哑如?伥鬼,
“凭什么?我马上就要过上好日子了。”
“我和许季庆,还有别的几个幕僚商议了一下,装作诚心悔过,要去自首,临行前设宴来请他?喝酒,在宴上就把他?毒死了。只?说是饮酒贪杯大醉,其余人等并不知底细。”
“后来我们命人将他?尸体背着,抛下山崖,做出大醉后坠马而亡的模样?,瞒过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