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长河沉默,沈宴清有些不好意思,眸光瞥向别处,掩饰性的咳了一声,摸摸鼻尖道:“呃……那个,以前是本尊不好,待本尊回了长白峰,找个空闲教你好不好?”
顾长河将沈宴清一秒八百个假动作尽收眼底,眸底划过一丝狡猾,面上,一副得逞的表情一闪而过。
顾长河小心翼翼的抬起眸子,很认真的看着沈宴清道:“师尊,真的吗?我也……我也可以学吗?”
沈宴清的心化的一塌糊涂。
瞅瞅给人家委屈的,沈宴清半夜坐起来都得扇自己一巴掌说一声我真该死啊。
沈宴清信誓旦旦的开口:“当然,本尊的话自然不会作假。”
顾长河开心的笑了,眉毛高高的扬起来,两只眼睛笑成了月牙儿。
“师尊真好。”
沈宴清舔舔嘴唇,耳根有些红,忙转移话题道:“走吧,先进去看看。”
看着沈宴清逃离的背影,顾长河歪了歪头,眯起眸子,嘴角勾起一抹顽劣的笑。
师尊这是……害羞啦?
顾长河赶在沈宴清回头叫他前屁颠屁颠跟了上去,沈宴清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有人么?”
门内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重病,不见客,还望见谅。”
沈宴清早有预料的笑了,却也没坚持,只道:“有人托我带句话给你,她想等月上柳梢头的时候,为你唱一曲柏舟。”
果不其然,门内沉默好久,就当沈宴清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木门被人粗暴的拽开了,发出“吱呀”一声。
面前的男子形销骨立,面色苍白,唇色黯淡,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眼神有些空洞,看起来摇摇欲坠,弱不禁风。
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死气沉沉甚至时日无多的病弱的教书先生,却是酿成了杜府上下整桩惨案的元凶。
沈宴清温柔的笑着:“周汝?”
周汝点头,眸子里却是满满的不可思议,他颤抖着声音道:“你刚才……说什么?”
沈宴清抬手,示意他屋里说。
倒也不是什么别的原因,只是担心周汝这副身子能在屋外被秋风吹噶。
待三人都坐下,周汝这才苦笑着开口:“能找到这里来,想必你们都知道了吧。”
沈宴清毫不意外的点点头,眸光划过他床头,一方小桌子上搁着一把短剑。
周汝顺着沈宴清的目光看过去,不以为然道:“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