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晏琼池终于有些生气了。这倔驴,给她松开枷锁,她还是固执地打着圈圈,自己把自己困住。
“本座不需要。”
晏琼池轻笑了一声,说:“需要的,若是国师大人出了意外濒死,你叫我的名字,我还能赶来殉情。”
“本座不会死。”
“欸,国师大人可别自大。”
晏琼池说,“魔洲那群家伙可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对付的,鬣狗可能斡旋活活耗死猛兽。”
何况是倔驴?
“你若是死了,我也不独活,所以,国师大人身上可不是只有你自己的命呐——当然,想我了也可以呼唤我。”
察觉到鱼阙不高兴了,晏琼池态度马上温和,话锋一转,开始插科打诨。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黏人,甚至比此前有过之无不及,大概是经历了分别之苦,才会如此珍惜每一刻的相处罢。
“国师大人生气了?”
他歪歪头看她,有点讨好的意味,“不要生气嘛,我不说就是——诶?”
刚要伸手去抱她,被鱼阙一把扼住脖颈推到墙上。国师的表情突然变得阴冷:
“你以为本座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用不着你来对本座的行为置喙,你我互不相欠。”
国师一向以冷脸对外形象,但除了她上欺君王下压群僚的功绩外,最著名的其实还有喜怒无常。
是真的喜怒无常。
上一秒表面平和,下一秒暴怒,天家娇养的公主也不过如此。
晏琼池看着鱼阙陡然冷漠下去的脸和眼底的深色,沉默,而后轻轻说:
“阙儿,你本不该如此的。”
国师性情大变,必然是背后之人对她长时间的封闭和麻痹,已经对她的心智造成了影响,或者说进行了某种控制,终于还是被反噬了。
鱼阙现在已经听不进去对自己的指责。
她变得暴躁易怒,身不由己。
本不该落到这种地步的。
鱼阙看着他,看着面前这个狡黠可恶的家伙流露出哀伤的表情,咬牙,加重手上的力度。
“你这是,什么眼神?”
“国师大人变得好凶啊。”
晏琼池仰起脸,任由她扼住脖子不反抗,似乎很享受手收合时带来的窒息感和痛感,“怎么,我哪句话有戳到国师大人的痛处么?我道歉。”
鱼阙揪住他的头发,目露凶光,说:
“本座何尝不知道你所说的含义?既然你知道本座已经不似从前,何苦要来?本座可不会因为此前的情意怜惜你们——怜惜一群贱民。”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