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又在咬她的手。
他真是不放过任何能啃咬她的机会。
“你保证!保证吗?也罢,这是你要选择的道路……不过国师大人既然是为了治世,为何还要对百姓们痛下杀手?”
“松开。”
“不要。”
鱼阙只得掐住他的脸,“松开。”
“疼,国师大人。”
三年未见,怎么这家伙变得越发没脸没皮的。
晏琼池知道近来西洲和多地发生的屠村惨案和魔修有关,看到鱼阙的影像后便猜出个七八分。
她甘愿充当走狗爪牙去杀戮去迫害,性情大变,和蛊惑了她的人有关……她此前可不是这样的,果然妖风害人。
晏琼池松开轻轻含住她指尖的唇,歪了歪脑袋,等她回答。
“本座……只为心中的正道。”
鱼阙迟疑了下,说。
“啊啊,国师大人真是同此前不一样了,此前的你能如此理直气壮把自己的私欲说成是道义么?”
“国师大人,这可不是正道,你既然曾是仙门弟子,想必见识过真正的正道吧……真可惜,没有能坚持下来,而你现在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傀儡爪牙模样……还配说这二字么?”
“到底是谁逼迫的你?”
晏琼池看着她,垂下睫毛,心里极为不爽。
他觉得其实鱼阙能够一直待在仙门之上最好,糊涂又自律地过完一生,最好什么也不要知道,不然这倔驴肯定是追在后面啃,性格完全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就没有变过,叫人忧心得很。
他也努力过了,但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发展成烂模样,真叫人生气。
晏琼池扳着她的脸,睡凤眼眯起,说:“是妖洲的狐狸逼迫你的么?还是魔洲?”
“不,是本座的选择。”
鱼阙不着痕迹地将脸撇向一旁,“放开本座。”
“国师大人为何一定要这样?你有这样的伟力,何苦甘居人下。我还以为,国师大人那么决绝的离去,是要谋划摧毁世间的恶意,没想到居然是甘愿充当恶人的爪牙……你心甘情愿,我倒是要为你叫屈,为何甘愿成为魔洲的爪牙,为何呢?”
“……”
狭小的内室里,两人对峙,倒是越发显得暧昧亲近,呼吸相闻。
晏琼池叹气,最终还是放开她,说:
“你一人面对群狼环伺的魔洲,我很担心你,他们可不是好应付的家伙……若是呼唤我的名字,我一定会来,国师大人可千万要记得。”
“……”
“国师大人记住了么?”
见她不说话,晏琼池终于有些生气了。这倔驴,给她松开枷锁,她还是固执地打着圈圈,自己把自己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