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冰也不含糊,迅速抬起手臂,抱拳还礼,而后目光一转,落在了那个平日里性子最为急躁的随从身上,开口问道:“小栓子,快给我讲讲,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被点名的小栓子,像是满肚子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忙不迭地回道:“回任捕头的话,我们今儿个碰上硬茬儿了,被一个姑娘打得落花流水,我们老大还被她点了穴道,到现在还动弹不得呢。”
“哦?竟有这等事?我来瞧瞧。”任冰听闻,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嘴里说着,顺势蹲下身去。
他定睛望向泪眼汪汪的谢二哥,看着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大汉如今这般凄惨的模样,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任冰不再有半刻耽搁,只见他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如灵动游蛇,精准点向谢二哥肩头的肩井穴,指尖发力,快速弹动,似蜻蜓点水,又蕴含刚劲内力。
紧接着,他左手成掌,掌心虚空,覆于膻中穴之上,缓缓摩挲,掌下生出温热气流,渗透入穴。
同时右手移至期门穴,以指为剑,快速戳刺,节奏分明,仿若弹奏一曲密织音符。
谢二哥紧闭双眼,额头汗珠滚落,随着任冰施为,起初身体紧绷,而后渐渐松弛。
约莫半盏茶的工夫,任冰收手,谢二哥长舒一口气,双臂能缓缓抬起,眼中便也恢复了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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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是急于摆脱方才的狼狈,抬手在满是泪痕、鼻涕和汗水的脸上胡乱一抹,沙哑着嗓子说道:“多谢任捕头,此番栽得太冤。”
任冰见谢二哥状态好转,心中稍安,随即抬起手臂,示意众人席地而坐,旋即再次开口,语气沉稳:“具体是怎么个情况,说来听听。”
随从们眼见老大已无大碍,心中大石落地,纷纷依言在二人身边围了起来,或蹲或坐,姿势各异,却都带着同样的急切与期待。
那大汉听闻此问,本就压抑的委屈再次涌上心头,尽管强忍着没让眼泪再度落下,可话一出口,仍是带着哭腔。
他的嘴里满是埋怨:“任捕头,您这事儿办得着实不太地道啊!当初明明说得好好的,到那儿就能好吃好喝好招待。结果呢,我们刚按您教的暗语没说几句,那小丫头上来就是一顿暴打。您可压根儿没提,会突然杀出个这么厉害的程咬金啊!”
大汉话音刚落,仿若点燃了火药桶,几个随从瞬间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地七嘴八舌嚷嚷开来。
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满含着愤懑与不甘,几股怨气朝着任冰扑面而来。
而任冰却仿若垂钓者,静静地聆听着众人的宣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中,有安抚,有思索,更有对这复杂局面的成竹在胸。
几人一通抱怨过后,抬眼望向任冰,却见他面色沉静,丝毫没有回应的意思。
众人心里头掂量着任冰的身份,毕竟他是六扇门说一不二的人物,不禁心生忌惮,嘈杂的抱怨声便像被突然掐断了源头,一时间,周遭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清,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大气都不敢出。
任冰瞧着众人安静下来,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伸手轻轻拍了拍领头大汉的肩头,语气轻快地说道:“做得好!”
众人听闻,皆是一脸茫然,谢二哥更是眼睛瞪得老大,下巴惊愕得差点脱臼,失声叫道:“什么?难道咱们这次的任务就是去挨揍不成?!”
任冰笑着缓缓摇头,解释道:“那倒也不能这么说。总之啊,这次大家任务完成得相当漂亮。我回头向上头申请,再多给你们送些牛羊过来。”
谢二哥一听,赶忙摆了摆手,连声道:“不不不,不敢再要了,这牛羊啊,我们着实是放够了。这不,今儿个刚把你先前给的那些羊卖了,得了一百两银子呢。”
说着,他下意识地往怀中掏去,那手却在探入怀中的一刹那猛地僵住,脸上瞬间闪过惊恐之色,大喊道:“妈呀,银票被那丫头给偷了!”
言罢,他“噌”地一下跳了起来,心急火燎地对着任冰叫嚷道:“不行,任捕头,您可一定得给我们出这口气啊!那可是卖牲口换来的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