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埋下种子,缓慢地发芽,盘根错节地蔓延在心底成为脉络。
大学里看着那一张张举报纸条,他甚至会想,自己还被裹在西装里就好了,那时仿佛能与厄运隔绝。
这种念头一
闪而过,他转而直面纸条,没关系,被讨厌又怎样?自己不能被绊住。
他走过那么漫长的路,已经只懂得向前。
他想见那个人,不止说谢谢和对不起,还要说今天自己买单,衣服也会是同样的厚实。
还以为自己需要再等很久,等到命运终于眷顾。
那个人怎么在身边呢?
扯回思绪,纪弥问:“贺景延离开上海,从医院去了鸿拟,是不是放完假的第一天?”
“对啊对啊,公司报到嘛,那天是工作日。”贺竞南附和。
说完,他好奇:“所以我哥跟你说过?”
纪弥道:“没,他没提过。”
“大侦探啊纪老师!”贺竞南拍马屁,“挑的男朋友那么聪明,我哥该有点压力了,以后怎么藏住小秘密?”
纪弥还没缓过来,扯了下嘴角。
他心说,贺景延挺藏得住事的,要不是堂弟抖落底细,自己时至今日还蒙在鼓里。
注意到纪弥在神游,贺竞南冷不丁呆住,继而忸怩地开口。
“翻我哥的叛逆黑历史,你为什么听完好像揣着事啊?”
贺竞南诧异:“不会有人吃高中生的醋吧?那时候我哥也是学生仔,去鸿拟做的是实习!我可以打包票,他七情六欲哪个窍都没开!”
听到他连忙补救,纪弥忽地笑了一声。
“你别这个表情啊,我很痛苦……”贺竞南以为闯大祸了,贺景延好不容易追到人,貌似要被他搞砸。
纪弥站起来:“听完这些我很开心,你哥有你真是福气。”
贺竞南:“……”
为什么更害怕了啊?!!
瞧纪弥拿出手机,贺竞南紧张地问:“你要兴师问罪了吗?我要撤离战场不?”
“买机票。”纪弥晃了晃航班页面,“弟弟,我们大人翻旧账必须面对面。”
另外一边,贺景延刚出总部的大楼。
眼看着快要长假,他本来准备今晚直飞返程,但内控部门找自己有事,不得不耽搁几天。
内控的老大发来消息:[我们尽量1号当天处理完,麻烦您抽出时间。有没有打扰到正常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