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岑夫人正与几位妇人说着话,瞧见春雨神色焦急站在尾端,收了话头,朝女眷们表示歉意后,暂时离席。
走出花园,春雨忙忙道:“夫人,少爷离府去接江小姐,路上与镇远侯世子起了争执,少爷被打断了胳膊——”
镇远侯世子李自臻是上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与岑亭泊不对头许久,每次见到岑亭泊必会刺他几句。
岑夫人冷哼一声:“该,让他在府里等着他偏不,让他多疼一会!”
春雨壮着胆子补了一句:“左相大人也在……”
岑夫人变了脸色。
“好端端的宴会,出了这档子事。”
岑府在外,谁人不艳羡,岑移舟身居高位,是个人都要看他脸色行事。岑亭泊跟着沾光,被圣上破例提拔为太子伴读,前途无量。
岑府在内,没有谁不怕这位左相大人,全都把他当做阎王爷。好在他鲜少留宿府内,平日里岑府上下权当没有这号人。
上次岑移舟回来,还是泊少爷与右相之女江卿月定下婚事那日。
现下兄弟俩时隔多月,又见着了面,却不是在合适的场合。
“叫王嬷嬷把人带回来。”岑夫人吩咐完,又道:“从侧门回来。”
春雨应声,连忙去找王嬷嬷。
这边江卿月扶着岑亭泊刚出医馆,就见到岑夫人身边伺候的王嬷嬷,她一看见岑亭泊胳膊绑着纱布,连忙走过来,一阵问岑亭泊伤着哪了。
柳梢看得清清楚楚,王嬷嬷一来,硬是把自家小姐手扯开,一个劲地问岑亭泊怎么样,愣是没看见江卿月似的。
“小姐,她……”
江卿月摇了头,拍了拍柳梢的手,往边上退了些。
待王嬷嬷说完,这才与晾在一边的江卿月说了话:“夫人见江小姐迟迟不来,担忧江小姐路上出事,派我来接江小姐。现下瞧着小姐好着呢,奴婢这提着的心放下了,快快随奴婢赴宴吧。”
“母亲知道了?”岑亭泊一见王嬷嬷犀利的眼神,心道不好,转头朝江卿月道:“事情都处理好了,卿卿你随我们一道,母亲应该等久了。”
江卿月低了头,说好。回去时,岑亭泊上了王嬷嬷带来的马车。
因着怕今日事传出去,他们一前一后分开进岑府,江卿月直接被领着去了后花园,还未走到,便听见里头的声音。
她的身影一出现,全场寂静,打量的目光全都射在她身上,颇有几分打量挑剔的意思。
右相之女江卿月与岑亭泊定了婚事,上京城人人皆知,不过江卿月鲜少出门,见过她的人甚少,如今这场百花宴,见过她的没见过她的都来了。
女子身披绒白披肩,妆容素雅,与这满园争奇斗艳的花儿比起来,未有丝毫逊色。
她生得娇俏,鹅蛋脸上生了对勾人的狐狸眼。眉眼上勾,只一眼望过来,轻易将魂勾了去,清纯又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