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山外自古有青山,身后永远贼惦念!
谈完正事,李凌琰起身要走,见姒文命无意离开,便发坏将他钳进胳膊,生拉硬拽一块出了门。
余小乔望着二人打闹离去,摇头浅笑。
不知是阴沉的心唤来雨,抑或洒落的雨扰乱心,还是屋顶人轻功已登峰造极,院中人竟无一察觉雨夜的不速之客。
……
一桌好菜,一壶好酒,烛光下忽明忽暗。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我心内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悲悲戚戚一段唱词,此刻被卢照新唱得无比欢快。
他一手举杯,一手敲着大腿打拍,自心里透出来得美。
“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三郎把信转,言说苏三把命断,来生变犬马我当报还……”
哼唱至“变犬马”,听见院中传来阵阵驴叫,接着一阵嘈杂,起身打算出屋看看,就见刘五与张六闯进门来。
嘴巴张合,皆是驴叫。
二人斗大的字不识,只猛挥动手臂,手脚并用,一会敲儿大腿,一会儿抓耳朵,一会儿抠嗓子……
好一通比划!
若未听驴叫,定以为在演滑稽哑剧。
且不论古代有没有这剧种,二人演得却十分卖力。
卢照新看了好半天,才稍稍明白。
戈家粮行?
定是戈家粮行搞鬼!
卢照新打发二人先回去,撑了伞,马不停蹄赶往顾远章府邸。
一夕轻雷落万丝,风卷着斜雨直打伞下的卢照新,待赶至顾府,衣袍尽湿,一如他焦灼慌乱的心。
顾远章同小舅子钱三儿正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卢照新拧了拧袍角的雨水,接过小厮递过的汗巾,擦了擦脸上的江河沟渠。
他不安的心擂出双焦虑的眸子,半晌后,将驴叫之事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