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时,真相会像笑话般,打得你的脸生疼。
几人商议一番,趁机又将近日各路报回的情报汇总分析。
经江宁几日明察暗访,江宁河官时玉鸣、施粥厂官员刘淮之,官虽小,但皆为清官、好官。
自江淮水患以来,一直衣不解带、坚守一线。
无银修河,时玉鸣组织下属,挖沙制袋筑堤。
无银购粮,刘淮之带领家人,采野菜熬赈粥。
周德义伙同岳清云,将修河工款及赈灾银两的巨大贪墨,攀诬他们,欲祸水东引。
证据,是他们各自家中的百两赈银,亦算人赃并获。
十分天真,无比恶毒!
至于那假钦差擅长跟踪与反跟踪,叫、避、换、甩、防等反制手段十分熟络。岳清云他们也派了人,但没多久就跟丢了。
姒文命派去的两名侍卫,是大内专擅跟踪之术的高手,也险些跟丢,多日才打探到些许消息。
落河女子,是江南监察御史魏子丰的女儿——魏清音,黄马褂是魏子丰的贴身侍卫——时南舟。
二人听说钦差进了江南地界儿,一直打探行踪,为父申冤。听到周德义要刑斩时玉鸣等人,因与他深交,知其必是冤枉,更是多处打探钦差踪迹,未得结果,无奈之下才假扮钦差。
“扮相不错,临场发挥亦可圈可点!”说到此人,李凌琰不禁赞道。
姒文命手指轻敲着下颌,“此人对大内之事颇为了解,有勇有谋、临危不乱,不简单!”
余小乔听着鲜有的夸赞,更明白背后深意,也一副了然于心,“会会他们?”
姒文命轻摇着头,眉头压着深邃的眸子,“还不是时候。”
假冒钦差,不论动机,毕竟死罪,若被有心人利用,借此攀诬,徒增无妄之灾。
在窗前踱了几步,继续道:“李墨尘命人追查户部欠款,本无可厚非,但偏在这个档口,用意无可厚非,逼太子,亦逼你。”
“岳清云必收到消息,太子定会令他尽快熔银,填补亏空……倾银铺,必通过倾银铺来熔,关键所在。”李凌琰眸光微闪,手指于桌案上轻叩。
余小乔轻揉太阳穴,奇道:“卢照新怎会突封铺子?”
姒文命搭着眼帘,深沉若渊,隐约清冷凝在眼睫,“怕是冲着三皇子而来,许是暴露了。”
“看他样子,应不知咱们身份。”李凌琰骤然睁大眼睛,脱口而出。
“应是、另有身后人。”姒文命幽幽道。
是啊,山外自古有青山,身后永远贼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