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这花弄来弄去都很漂亮了!”贺春山睁着明亮的眸子认真欣赏了一番,随后得出结论。
蒋琬的手一顿。
沈平芜默默跟在贺春山的身后,望着跪倒在地上的那几个丫鬟,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也跪下。
她犹豫了片刻,刚想要颤颤巍巍地跪下时。
蒋琬似乎注意到了她的动作,赶忙朝她招手:“阿芜快过来。”
“我可有好些日子没有瞧见你了。”蒋琬长得极美,从骨子里透露出典雅高贵的气息。
沈平芜走近,甚至能够清晰地嗅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花香,蒋琬眉眼柔和,就连同自己说话都带着轻声细语。
“这个臭小子没品位,你觉得怎么样?”蒋琬拉过沈平芜,将自己精心摆弄过的插花挪到少女面前。
其实沈平芜此时还有些紧张。
从前她在话本子看到,凡间深院勾心斗角,主母旁敲侧击那些都不再少数。
等会应该就会敲打自己了吧?
沈平芜这么想着,只得顺着蒋琬的话看向桌上的花瓶,她不懂这些插花艺术,但是她懂得顺着来。
沈平芜迟疑着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花瓶里的海棠花开得正值娇艳,即使不用精心摆弄都已经美得不可方物。
贺春山鼓起腮帮子吹了吹额前的碎发,有些坐不住道:“娘,你把我们喊过来做什么?”
“我和阿芜刚准备上街玩呢!”
说完这话,贺春山的眉眼间还隐隐有些不悦,似乎在生气蒋琬耽误了他们上街玩的时间。
蒋琬见状,蓦地抬手给了贺春山一个爆栗子。
动作生猛而又迅速,快到沈平芜只来得及瞪大眼睛,再一次眨眼便只见贺春山抱着红肿的额头痛呼了一声。
沈平芜看着张圆了嘴,不住感慨:不愧是贺春山的娘亲,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啊!
鹤春山从未提及过自己的亲人,沈平芜没想过在这个地方,贺春山的娘亲是这般有意思的妇人。
虽然打贺春山的动作迅速而又直接,但是蒋琬眼中透出的柔意根本遮掩不住。
看样子,这对母子应该是关系极好的那种。
沈平芜又扭头看向跪倒在地面上的那几位丫鬟,脑海中不自觉地想着:如果贺春山的娘亲知道贺春山与自己走得近,会不会勒令将自己赶出府?
“你还好意思说。”
蒋琬像是想到了什么,眉眼间的柔意散去,被凌厉的气势所取代,她直直地望向跪倒在地面上的几个丫鬟。
“今日她们几个专门来我院子里告状。”
“你可知告得是谁的状?”
沈平芜心虚地低下了头,蒋琬的视线如同有了实质一般,落在自己的身上。
贺春山却大大咧咧地一笑,“告我状呗。”贺春山似乎对于自己被告状这件事习以为常,甚至都没有看清楚跪倒在地上的丫鬟究竟是何人。
蒋琬却冷笑一声,接着扭头看向跪在地面上的丫鬟,冷冷道:“你们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