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乎眷恋地将目光落在邹娥皇的脸上。
容有衡轻轻笑了,“竟是从此剑仙不更名啊。”
这句迟来的轻狂,要跨越多少年才能拥抱住当年那个“邹女一剑落九仙”的姑娘,要跨越多少人山人海的嘲讽,才能告诉当年的那个师妹——
邹剑仙,你的剑自是天下顶顶好的。
“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许是容有衡的这一声呢喃,终于让邹娥皇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那姑娘忽然笑盈盈地朝他走了过来,宽剑拖在地上划出一道好看的剑痕。
容有衡呼吸一滞。
邹娥皇大约是真醉了。
她将右腿高高抬起,豪迈地搭在容有衡的肩上,将这身材高大的男子封在墙壁和她的间隙之间。
“你别逃。”
容有衡沉默地侧头觑了一眼压在他肩上的黑靴子,心想这怎么逃。
邹娥皇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随着姑娘话音落下,容有衡的呼吸几乎都要被冻住了。
大约是石化了。
这男子眼眸如玻璃珠一样的幽深静谧,此刻里面却被月光映照的光怪陆离,只映着一位姑娘一柄剑。
四周鸦雀无声,越蓬盛捣了捣面色苍白的姜印容,挤眉弄眼。
而另一边青度面无表情地掏出了留影珠。
对着邹娥皇和容有衡就是拍了起来。
一片尴尬的沉寂里,邹娥皇大脑被冷风一吹忽然醒了,反应过来了自己现在都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都怪那个该死的渡劫神境。
邹娥皇想,哎,自己居然真信了大师兄的喜欢。
她面红耳赤,讪讪就要把搭在对方肩膀上的腿放下,下一瞬,却被容有衡握住了脚踝进退不得。
“师兄,我喝大了,都是胡说,别管我”
邹娥皇语无伦次,生怕容有衡一个激动给她脚踝掰断。
毕竟众所周知,容有衡看着白白净净,其实是个体修。
但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容有衡打断。
“是。”
容有衡的声音平稳,不容置啄。
但细听之下,却有着说不上来的颤抖。
两辈子,他都在等他师妹这么问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