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似有所感,纸箱山在最后一级台阶上止住了脚步。
“哟!”几摞纸箱后忽然冒出半个脑袋,“罗杰斯!”
“夜跑时间到了?”
明明灭灭的灯光下,那半张脸庞上又圆又大的眼眸也忽亮忽暗。
“我想大概还有十几分钟。”
滋——嚓——
廊灯瞬间炸亮,白中泛黄的光芒在男人脑后照出一个光圈,他的金发被映得发白发亮。
“你今天的收获还是不少啊。”
穿着运动服的男人从防盗门上拔下钥匙,笑眯眯地点点头,转身伸手,熟练地把几个箱子抱到了怀里,“提前热热身是很有必要的。”
仅够三人并排的走道拥挤起来,高壮的罗杰斯在其中“顶天立地”。
“谢啦!”
视野骤然一清,勤劳的纸箱搬运工终于捏着钥匙对上了锁孔。
“咔咔……”
“真是烦人。”黑发女人撇撇嘴,“我不指望这地方有多少完好的东西,但是每次碰上这种连正常工作都万分懈怠的玩意儿,总是恼火。”
“说不定它需要一点儿润滑?”罗杰斯听见顽固消极的锁舌在女人不耐烦的打搅下终于舍得挪开了身,他侧过身,好让房子的主人第一时间进门。
咔哒——
在他动作的一瞬间,开门声被女人长长的叹息盖过。
“实在是多谢。”
女人依次将纸箱摞在玄关处,罗杰斯按照对方的习惯把手里的放上,同时小心翼翼地整理一番,确保从上到下整齐划一,没有一个边角违背纪律。
呼……
不管多少次直面这宽敞的玄关,罗杰斯看着占据了一整面墙的玻璃镜面,仍旧还是会有种自己跟时代脱节的无奈。
玄关被三面白墙和冰冷的防盗门围绕着,仿佛是一个独立于这套房屋的空间。
黑发女人兀自走进了客厅,罗杰斯听见叮叮咣咣响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