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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茨坦广场附近,一家被征用的医院
伤兵们挤满了走廊和临时搭建的棚屋。
消毒水的味道掩盖不住伤口腐烂的恶臭和痛苦的呻吟。
年轻的汉斯·穆勒下士失去了一条腿,他躺在硬板床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他曾是狂热的爱国青年,坚信皇帝和祖国,并在凡尔登的地狱里坚守了三个月。
但现在,信念和身体一同残破了。
“为什么?”
他喃喃地问旁边病床的老兵。
“我们还在打什么?为了更多像我们一样的人躺在这里吗?”
老兵咳嗽着,吐出一口带血的痰:
“为了……荣耀吧,小子。或者为了将军们地图上的又一条线。”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讽刺。
一个护士疲惫地走过,她的托盘里只有寥寥几瓶药品和简陋的绷带。
“吗啡又用完了……”
她低声对同事说。
“柏林没有,汉堡没有,科隆也没有……他们说所有的药品都优先供应西线即将发起的‘决定性攻势’。”
“决定性?”
老兵嗤笑一声。
“鲁登道夫的决定性攻势已经发动三次了!
除了把我们更多的人送进坟墓,还有什么决定?”
汉斯闭上了眼睛。
他想起了在战壕里听到的传闻,关于炎国人在奉天搞的那个公约,关于保护伤兵,关于交换战俘……那些听起来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如果……如果早一点有那样的规则,他是不是就不会失去这条腿?这场战争,是不是本可以不用这么残酷?
……
帝国国会大厦附近的一家军官俱乐部
这里的氛围稍好一些,至少还有真正的(虽然是限量的)咖啡和雪茄。
但空气中弥漫的焦虑,并不比街头的饥饿轻松多少。
“东线的部队调动慢得像蜗牛!
铁路被游击队破坏,后勤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