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初这个人的本色就是得陇望蜀,他毫无边界感地提及要同她一起回去的话,就和吃饭、喝水一样流畅。
“周总,你应该吃你的山珍海味,”夜里得到满足的女人好像一瞬间忘性变得极大,瞬间温软的语句里毫无情感,“而不是去吃一碗清汤小馄饨。”
她轻笑,“尝两口,或许周总你会觉得味道还算鲜美,但再多吞几口,你就会觉得腻。”
有关馄饨的隐喻还是一不小心转到他们如今的关系层面上。
周寅初失控过后,半靠床头:“温宁。”
昨天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哪怕是发生在任何人身上觉得可笑的难以启齿的事,在周寅初嘴中吐露而出的时候是如此顺理成章:“要怪就怪外面的雨停了,我没了证明的方式。”
“真是疯了。”
“可我就是想吃你亲手做的馄饨,以前你从来不做任何东西给我吃……”他很少涉猎过去,欲望占据上风之际,他也绝口不提过去。
“你的胃太难伺候。”
“我改了,”周寅初掀起一半的被子,紧紧勾住温宁的手指,“温宁,你大可试试。”
温宁无法直视周寅初的面孔,更别提他此刻藏在半条被子里欲遮却不能完全遮的肉体,他总是不吝啬让她的目光领略更多。
“起来吧。”
她原本说的也应该是穿好他的衣服,不能浪费大早上的时光,她是做上午档生意的,经不起他的磨蹭。
但猛然一回头,撞进的自然是密不透气的、属于他的怀抱。
手指并非有意轻描,而是地心引力有意困扰,下坠无意间,总能勾勒熟悉的线条。
“难道你真的就不想要了吗?”
温宁恨不得朝他脸上啐一口,却又觉得那样做只会让男人更兴奋:“大早上的……要么,我也和你一样疯了。”
男人的回复一如既往,不为所动:“温宁,我很清醒。”
他大胆地将她托举在距离他腰身相近的地方。
多靠近一寸,便是陷入新的孽障,而远离一尺,则不像是清晰立场的写照,更像是故意玩弄人心的手腕。
游荡在失控的边缘,他的指尖总是牵扯着另一事端的走向、发展、高潮、结束。
灼热的气息,仿佛让室内的空调形同虚设。
窗外,清晨的鸟雀细微的喧嚣在这细微的响动中都尤为清晰,等温宁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是她开门已经要比寻常晚的时候了。
他们在酒店楼下分别。
最后,是踮起脚尖的错乱的吻,女人像是为了急于办自己的事,而不得不给予的安抚,可这在男人看来,却意犹未尽。
“我还没做好充足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