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含章居然拿孟澜来压她,群玉心中觉得好笑,却到底做足了表面功夫,“他是他我是我,还是六娘觉得,我还没进门,就必须夫为妇纲了?”
这番话问得崔含章心中不是个滋味,二表哥居然为了这么一个女子,对她冷漠至极。
不行,她不配嫁给二表哥。
群玉没管她心里怎么想,只是摁了会太阳穴,摆了摆手,“六娘回去吧,这件事就此翻篇。”
在纠缠下去,恐怕也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崔含章识趣的走了,希翼着今晚不会有人将她从被褥里揪出来了。
等人一走,群玉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持珠,喃喃自语,“得罪崔家,值得吗?”
若是崔公知道,他为了给自己讨回公道,不惜如此为难崔含章。
还会向圣上请旨赐婚,让崔妙常嫁给他吗?
这样针锋相对的手段,群玉记得在玉佛寺里,他也是因为自己头回破例。
那时她刚刚意外失身于他,既害怕了净将她赶走,又害怕东窗事发被人扭送戒律堂打杀。
因为她心里有鬼,所以当真的听到后山外的竹林中传来交媾野合的声音时,整个人吓得觳觫一怔,撒腿就跑。
她以为自己不会被人发现,谁知道隔日就有位法号持空的僧人着人来请,说是了净法师不在,找他有要事,只好暂且由她这个侍者转达。
群玉也没多想,就跟着人走了,只是弯弯绕绕的,不知怎么居然来到了后山竹林。
等她意识到什么后,持空从她身后冒出来,温热鼻息扑在她玉白的颈上,“好一个珠圆玉润的小娘子,想不到了净以公谋私,居然养了个这样的尤物在身边。”
“法师说什么?您定是误会了。”群玉佯装镇定,想着即便是不能糊弄过去,也能拖延时间,等了净发现她不见了,会来救她。
“小娘子女扮男装的本事着实不错,只是戒僧从前还未出家时,见多了你这样雌雄莫辨的清俊小厮,只可惜哪个都没能近得了了净的身。”
“你是如何哄得了净松口的,让我猜猜,莫不是给他下了什么虎狼之药吧。”
持空知道她打量着什么主意,也更想从她口中套出些话来。
眼见着他的手就要落到自己腰上,群玉侧身一躲,狠狠踩他一脚,“死和尚,你还有理了!”
趁他不备,群玉撒腿就跑,却不成想突然涌现几位黑衣人,拦住她的去路不说,还架住她的身子推至持空跟前。
这两位黑衣人下手没个轻重,群玉觉得自己的腕子都要被掰断了。
“我劝你少耍花招?不如好好跟了我,别和了净那个没出息的厮混。”
持空这般有底气,又将戒律清规视于无物,群玉绞尽脑汁想着,此人究竟是何身份。
终于想起先帝朝时,有位皇子似乎是为情所困断发出家,好像就是在玉佛寺。
传闻那位女子玩弄他的感情,踩着他上位成为了他母妃?
因为愧疚,即使是他出家,先帝也并非收回原有的封号和爵位。
约莫想了片刻,群玉绞尽脑汁想到他的名字,好像行七和今上是兄弟。
“殿下,您有话直说,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我定当全力以赴。”群玉方才默默观察,他那双手在即将落在自己身上时僵滞了片刻,几句话每句都不离了净。
难不成他和了净结了什么仇,现在都算在自己身上了?
持空视线落在她身上,却像是透过她在看着谁,“哦,小娘子听他说起过我?不应该啊,他应当很不乐意提起我才是。”
他这副反应愈发让群玉害怕,难不成他二人当真有什么过节,还是与女子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