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喜欢害群玉落水吗?那就一次性让她喝个够。
恰好崔府也养了不少碗莲,何用掐着她的脖子,问一句她不答,那就继续摁在水里。
等她什么时候承认了,什么时候知错了,再将人放出来换口气。
谢望站在阴影里,全程旁观,等她将自己对群玉做过的事情,连着细枝末节,一应相关之人全部交代干净后,也没有放过她。
之后的那几天,何用每夜都会往崔府去一趟,将人摁在缸中,清醒清醒,这才扬长而去。
崔含章想看清是何人这样对待自己,可每回那人站在身后,眼睛又被他捂得死死的,所有的心酸苦楚也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光是第二天她就接受不了,着急忙慌地让人送了帖子,想向群玉登门致歉。
谁知她心心念念的二表哥,又给了崔含章一道重击。
崔含章不得继母杨氏待见,又与崔妙常的关系剑拔弩张,一时间除了同胞兄弟崔七郎愿意帮她出面,还真就求助无门了。
不过去无相寺也好,至少不必每天夜里睡得战战兢兢的,等清醒时发现被人摁在水里。
群玉倒是不知道这些事情,谢望担心让她知道了恐怕会觉得自己手段狠辣,拿审讯犯犯人的法子用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身上。
直到今日,崔含章带着自己诚心抄下的佛经登门致歉。
她人憔悴了不少,身形瘦了一圈,哪还有当日趾高气昂的样子。
一见了群玉,崔含章也不顾有外人在,就存心跪在她面前,哭得委屈可怜,“赵姐姐,求求你了,我真心知错了,也受了罚,能不能别再让人将我摁水里了?”
她这话说得好没由来,且不说她这么一跪她根本就受不住,“你、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见群玉还要推开她,崔含章哭诉道:“我当真知错了,以后也不会和你争二表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难不成是二表哥出手教训了她?不应该啊,这不像是二表哥做事的风格,群玉一头雾水,见她大有她不松口,就一直哭下去的趋势,连忙开口说了句,“六娘知错就改就行,往后也不必因为此事耿耿于怀。”
并非是她大度,而是想随意说些什么将人打发了回去。
崔含章见有希望,连忙问道:“那赵姐姐的意思是原谅我了?”
那帮人说了,什么时候求得表姑娘的原谅,才停止对她惩罚。
如果不是因为这句话,崔含章才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她只是想争取二表哥,为自己谋个好姻缘又有什么错?
“谈不上原谅不原谅的,反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六娘可否和我说说什么叫做把你摁水里?”群玉才没有那么大度,只是她仍然好奇是谁会这样为她出头。
崔含章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天要塌了。
怎么回事?二表哥不是说了,无相寺她也去了,为什么表姑娘还敢得理不饶人?
这般想着,崔含章神情一滞,眼泪要掉不掉的,群玉一眼就猜到了她什么意思。
至于原谅与否,那是二表哥强加给她的,自始至终她都没说要崔含章怎样做,她才能消气。
不过听到崔含章说她被人摁水里,群玉心中的确是快意了不少,究竟是何人行事作风这样对她胃口,狠狠出了一口气。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才是群玉想要做的,只是她如今困于后宅,又因为沾亲带故的关系,无法施展拳脚罢了。
“二表哥的话,赵姐姐也不听吗?”
崔含章居然拿孟澜来压她,群玉心中觉得好笑,却到底做足了表面功夫,“他是他我是我,还是六娘觉得,我还没进门,就必须夫为妇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