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乱矣?”
“其乱有三,城管科行小吏之事,巡查,游街,以至县中府中,官员无胥吏可用矣!而所行之事,或许有些仁心,可臣风闻,这害的那京郊百姓,迁徙数十里,却无一所得,致使人流离失所不说,还还得这大兴,宛平二县中,无业之民徒增,这岂不为三乱乎?”
“朕,只觉此言可笑也!!!”
里面传来朱厚熜冷笑的声音“尔所言之事,如若没有城吏司,难道就不存在了吗?朕在安陆州时,便见过天下之模样,所谓无家可归者,所谓流民者,所谓鳏寡孤独者,哪个不是未来求一条活路,而迁徙,流亡于天下乎?昔年刘六刘七之乱时,我安陆州外流民上千,州中官员倒是像你这般,不曾放流亡百姓一人入得城中,可结果呢?结果除了少数几个被看中作为丫鬟,作书童,乃至于作娈童的,竟无一可活!这就是你口中的三乱,原来比较于朕百姓的死活,汝更加喜欢的是,拿着道理,做你那道德文章吗?”
“臣只是风闻奏事,觉有隐患之处,便呈送于陛下,不敢妄专,国朝之事,还需由陛下决断。”
“臣!山东道监察御史,方孔成!”
“臣!山东道监察御史,施然!”
又有二人在一众官员末端,直接站了出来“有本上奏!”
“奏来!”
“臣!弹劾锦衣卫百户陆斌,贪赃枉法,为祸百姓,已有昔年刘瑾祸乱天下之意!”
“臣!弹劾锦衣卫百户陆斌,陷害有道乡绅,谋夺他人家产,其行其为,具是祸害天下也!”
“够了!”朱厚熜咆哮一声“朕!何有祸乱天下之臣乎?”
“陛下固无取祸乱天下之臣的意思,但奈何某些臣子心不洁净,不念及国家!”
“取财而灭人满门,可谓祸乱天下之征兆矣!”
“尔等,以为朕好欺乎?黄家,也可称之为有道乡绅吗?”
“臣惶恐!但臣曾风闻,肃宁黄氏,曾举学于肃宁一县,受用其恩,而得获功名之学子,不知凡几,可谓有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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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亦曾风闻,其黄氏,自先帝以来,修桥施粥,善事亦做下无数,县中乃有人为之立下牌坊,臣不信此乃虚言也。”
“好样的,好样的,所谓风闻,原来是这么个风闻法,尔等可欲知那肃宁最真的一面场景?”朱厚熜声音好似愤怒到了极致,怒而咆哮起来“黄锦,让陆斌进来!叫这些臣子,看一看能否用那诡辩,辩论去事实!”
“宣!陆斌进殿!”
陆斌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扭了扭脖子,收敛下脸庞上其他的微妙表情,踏着步伐,落落大方的走入殿中。
迎着一众愤怒的眼神,他站在了群臣正中央的位置,既不靠在文官那一摊子,也不入那武官的一摊子,只低垂着脑袋。
面朝着朱厚熜屁股底下那一长溜,向上的玉璧,雕龙画凤的,好不威武。
一咬牙一跺脚,俯身,跪拜,磕头,五拜三叩首。
“臣!陆斌,参见陛下!”
“爱卿!”朱厚熜言语中怒火好似一下子全没了,故意顿了一下,仿佛在欣赏什么东西一样,而后才用略显古怪的声音道“平身!”
旁人听不出来,陆斌哪儿能听不出来,这孙子憋着笑呢!
狗贼!安敢如此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