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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狼狈为奸（第3页）

如那头一个上去的，是青县一家族族长，名声不过是有几篇佳作，有效仿竹林七贤的隐士之风而已，大抵在身份上，类似于现如今还关在大牢之内，不得出来的黄家家主一般。

不过，在海贸一事上，却优于黄家，他家里有个人在广东市舶司任官，从天津港口发船出去，基本要到人家那儿过一道眼，是以其家族哪怕只存于青县，却也等同独霸青县。

但，这人的身份，也只是最低一档而已，他自觉的很，选的是最次一等灰色缎带，往那羊腿上一系，道了句“我这人口刁，只爱吃着筋骨，便系一道羊足。”

说完，这人就坐回了原位。

后续又有人再起身。

就只有头几个站起身道，在选好位置之后一定要说些什么，再往后，选用位置越好，则越神态倨傲，享受恭维之音。

到了最后一人，这人身份之尊，之言了一句“老夫老迈，牙无好牙，只吃得软肉。”

便有那自觉之人，上前一道，仔仔细细，不顾血污，在那羊肋排之下，贴近里脊处，仔细用刀剜了个口子，而后用黄缎带系了，端得是尊贵无比。

朱辅老眼昏花，是左看右打量，都不曾看出这个人来历，事实上，落座众人，他也不知道哪家对应哪家，当初写请帖的时候，就本着广撒网的主意。

不过，好歹旁人家也晓得将自家身世往外抖，未料这个人往哪儿一杵，什么关于自身的话也不说。

分肉完毕，之后便是厨子上来表演一番庖丁解羊的功夫，约莫过了一刻钟之后，所有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拆解出来的肉正好是每个人选取的那部分。

至于剩余多少，无人问津，在座都是雅人，自不会去碰那拆除之后的废肉。

之后又是一阵歌舞，而后上菜，没人桌前皆为小碟，但没人桌上菜品皆有不同。

这便是各家下人的本事了，国公落面儿，自是下人遭殃，他们暗使好处，私下打听该做什么菜品，因此又呈现了盘中杯中各有不同。

至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

乐停，舞女出。

朱辅缓缓站起身子，好似心中有什么悲伤忽然涌现一般，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一众人心中了然，这终于到了正题，当即有一人站出来，宛如捧哏的一般，适时问道“敢问国公爷此番嗟叹为何？试下不才，却有诸位大儒，文人在册，不乏德高望重之族老，可听之解忧也说不定呢？”

“不瞒诸位，我成国公府，于太宗时期便立下，受祖宗之荫，得陛下之恩宠，至本公已是五代，自问世代乃忠良也，不曾亏欠成国公之名。”朱辅忽地老泪纵横“今番，宴请诸位，虽冒天下之大不韪，亦因感诸位实乃贤良有德之人，实乃读书名理之人，若不趁着机会宴请一番，本公，本公怕日后等那礼崩乐坏之际，再无机缘，如此，便成本公之憾事了！”

闻听此言，立时有人“大惊失色”，急忙问道“国公何出此言？国朝承平日久，国泰民安，又有诸贤人，助朝廷广播教化，传承文字，使有志之子出得庙堂，助君王治理国家，何有礼崩乐坏这般骇人听闻之事？”

“这叫本公如何言说？本公世受国恩，今日，只谈诗文歌赋，还是休提其他为好。”

“诶！国公此言差矣，正因是忠臣良匠，遇到这与国有害之事，才不可不言啊！”

“正是如此，我等文人，腹有墨水，心有社稷，必能为国公排忧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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