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与陆斌很久之前就说好了的,气性大的时候,绝对不能办正事。
很明显,于此时此刻而言,朱厚熜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呢。
奏章是午时看完的,火气至晡时才算平息,朱厚熜恨不得叫人拿把刀来,出去找那些个抽风的御史,神经病礼部官员去拼命。
陆斌是既不拦着,也不帮忙,就干看着,反正又不是给自己换爹。
况且,朱厚熜这丫,他向来是晓得控制情绪的。
丫儿连中午饭都没错过,真生气才算见了鬼。
这副鬼样子,也就在他陆斌面前表现出来,指望着他多掺和些事情,好叫他去躲懒。
陆斌表示,这连门儿也没有。
果然,等到真个将那十几本正儿八经言事的奏章拿出来翻阅的时候,朱厚熜就愤怒看了陆斌一眼,对于这种不上套行为充分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然后表情迅速沉凝起来,手指头轻指了指奏章,下巴轻轻扬了扬,意思是说你老实点儿一起看,否则现在就抽你。
陆斌脸迅速垮成个马脸,却也无可奈何。
平心静气一番之后,却也拿来去看。
说来倒也奇怪,言事的奏章,大多数都简短无比。
如一个提醒漕运当做少量多次清淤,以防止涝时涨水,干旱时枯水的奏章。
后续还言,各地府县当留设河漕吏,以防止沿水而居的百姓在干旱时盗水浇田。
拢共两件事,加起来不过五百字的文章,陆斌愣看了半个时辰。
上上下下,翻来覆去的看,甚至逐字逐句的品读,仍下不定决心。
这个河南道监察御史,名曰毛伯温。
这是一个让陆斌有印象,但印象并不深刻的名字,甚至印象来源于何处,陆斌都弄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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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凭借这份奏章,这个名字在陆斌内心留下了深刻印象。
因为这个人河南道监察御史没有白当,不是纯去当骂人官的,有一定见识,也有一定能力。
更出了一个难题给陆斌。
“小斌,怎么了,那本奏章你看这许多时间,有什么问题吗?”朱厚熜不耐,出声询问道。
“这本奏章,叫我下不定主意,你拿去看一下吧。”
“哦?这倒是稀奇。”朱厚熜顺手就拿了过来。
看不到一时三刻,他也把全部心神都投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