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团站在海獭的身后,能感觉到它急促的呼吸和紧绷的肌肉。
海獭的皮毛湿漉漉的,不知是冰水还是冷汗,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带着铁锈味的腥气。
此时此刻它的爪子深深抠进地面,仿佛在抵抗某种无形的拉力。
"他们……还在外面。"
南菘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的耳朵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外面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动静——窸窸窣窣的爬行声,嘎吱嘎吱的冰层碎裂声,还有那数百张扭曲的嘴巴仍在开合,继续吟唱着那首撕裂灵魂的歌谣。
歌声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钻入他们的颅骨,像无数细小的冰锥在脑髓中搅动。
麻团能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鼻腔里涌上一股温热的铁锈味——他的耳膜恐怕已经渗血了。
更可怕的是,那歌声似乎正在改变通道的结界。
墙壁上凝结出细密的黑色冰晶,像霉菌般迅速蔓延,天花板开始下垂,仿佛整座金字塔都在被那扭曲的旋律侵蚀、同化。
"不能待在这里,"白谛的声音罕见地紧绷,"那些冰刺迟早会穿透大门。"
仿佛印证他的话,通道入口处传来咚!咚!咚!的撞击声,每一次都让整个空间震颤。
厚重的石门表面开始凸起尖锐的黑色冰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另一侧疯狂地生长、穿刺。
海獭突然动了。
它没有回头,而是径直朝着通道深处蹿去,肉瘤神龛的光线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飘忽的轨迹。
与此同时,麻团也在原地消失。
另外两人见状也不敢迟疑,紧跟而上。
身后的撞击声越来越猛烈,冰层碎裂的脆响如同恶鬼的狞笑。
就在他们转过一个拐角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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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石门崩塌的巨响裹挟着寒风席卷而来,无数黑色冰刺如同暴雨般倾泻进通道,钉在墙壁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几根冰刺几乎擦着南菘的衣角掠过,深深没入地面,随即像活物般扭曲着继续生长。
"快走!"麻团嘶声喊道,他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却很快被另一种声音淹没——
那是数百个融化村民的脚步声,黏腻、湿滑,像是一大群软体动物在冰面上蠕动。
而更深处,金字塔的黑暗中,那个缓慢而沉重的心跳声,依然在持续。
咚。
咚。
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