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踹倒后,又忙不迭跪好,以头抢地,恭恭敬敬颤声道“臣自知犬子余时顽劣平庸,实难高攀清玉公主。然,流言蜚语如烈火烹油之势,连累公主清名。”
“臣愚钝,想不出更好的法子用以亡羊补牢。”
“恳求陛下,允清玉公主下嫁犬子余时。”
永宁侯打定主意听他的夫人一次。
贞隆帝简直快要气笑了。
一个个的,都想在他的棋局上指手画脚。
不遗余力辅佐他登基的母后和皇姐,疏远他,冷落他,排斥他,提防他!
清冷淡漠到几乎没有情绪起伏的谢宁瑕,生了反骨,一而再再而三跟悖逆他的旨意。
老承恩公钟离渊用着他赏的碗吃着他锅里的饭,却跟愍郡公的遗腹子暗通款曲。
……
如今,就连永宁侯府都想着拨弄他定好的棋子。
贞隆帝忍无可忍,抬脚,又一次踹在了永宁侯的心口。
一声闷哼,永宁侯眼前金星乱舞,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一脚,是奔着踢死他来的吗?
缓了良久,永宁侯才重新跪定。
他突然觉得,做个空有侯爵之名的富贵闲散人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陛下,席尚书求见。”
李福盛尖细的声音落在永宁侯耳中犹如天籁。
关键时刻,还是他的结发妻子最靠谱。
贞隆帝睨了永宁侯一眼“你倒是有个心疼你的好岳丈。”
永宁侯眉心跳了跳,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在陛下的声音里听出了酸意。
难道,陛下的岳丈不心疼陛下?
老承恩公入土许多年了,想心疼也鞭长莫及啊。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