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已经靠着前世的记忆得到了永宁侯的青睐和倚重。
明明,他差一点儿就能拜明湛书院的俞山长为师。
明明,形势一片大好。
可,急转直下。
他又一次中了下三烂的算计。
当他随永宁侯携带礼物前往俞府拜访俞山长,恳请俞山长不要轻信谣言,能收他为徒时,他突然神智恍惚,表现得如同疯癫一般,脱下了外袍和鞋袜,衣衫不整地光脚乱窜,差点冲撞了俞府的女眷。
俞山长大为恼火,当即便不由分说命护院和小厮将他和永宁侯撵出了府,并放言,竖子顽劣狂乱不堪教也。
此一言,有盖棺定论之效。
永宁侯深感丢脸,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调走仆妇,搬离账册,封锁了蟾桂院,把他重新丢回阴沟,让他再一次变成蛆虫、老鼠!
他被关起来已经半月有余了。
今日,他听到了爆竹声,也听到了喜乐声。
白日里,像是不要钱般,爆竹声一声接着一声。
眼下,又燃起了烟花。
灯光照彻,夜明如昼,烟火七枝,如花绽放。
更吹落,星如雨。
热闹的紧。
忠勇侯府的谢小侯爷娶妻了。
娶的是他上一世同床共枕的妻子。
顾荣!
在他潦倒至极之际,顾荣春风得意。
裴叙卿满腔怨恨,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怨毒与嫉妒的光芒,以及摧毁一切的疯狂。
难怪顾荣疾言厉色不愿与他再续前缘。
原来是攀上了高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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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用什么陛下垂青有意纳她为妃的话来糊弄他!
不,不该如此。
倘若,他不能乘风而起,顾荣也得跟他一样烂在阴沟泥潭臭水里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