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听说了此事之后,不由得将信将疑。
于是唤来师爷问道:“你说,这件事会不会是有乡民在故意捣乱?”
师爷迟疑了一会,道:“老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但说无妨!”
“其实,小人当初随老爷下乡时,无意中听到了一些关于秦氏的死……”
“哦?到底怎么回事?”知县忍不住问。
“虽然小人听的不太清,但好像是说秦氏并非真的殉夫……而且,当时老爷也亲眼看见了,那牌坊上面的字竟像流血一般,这中间怕是……怕是真有隐情。”
听到这番话,知县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毕竟,当初可是他迫不及待禀报府衙的,万一这中间真有什么变故,府衙必须会追究他的责任。
师爷似乎猜中了知县的心思,叹了一声道:“小人跟随老爷十几年了,也知道老爷的难处。
但是……但是就怕这事真的另有隐情,万一到时闹得一发不可收拾,怕是……怕是更难收场。”
“我又何尝不知……”
知县长长叹息了一声。
思虑了许久,知县还是决定亲自下乡去查一查,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于是,带着师爷与一帮随从又一次下乡,来到牌坊那里一看,不由瞪大了双眼。
因为那牌坊碎石堆成的“冤”字给他的视觉冲击太大了。
要说这个“冤”字是码在地上的,或许是人为的因素比较大,但这个“冤”字却是立起来的。
要将那些大大小小的碎石凭空堆成一个字谈何容易?更不要说,这个冤字简直就像是书法大家书写的一般。
一些地方看起明明是悬空的,石头根本无处借力,偏偏稳稳的立在那里。
几个随从好奇之下上前推了推,竟纹丝不动,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般。
知县皱眉道:“此事的确有些蹊跷,这样……”
知县冲着师爷耳语了一阵。
按他的吩咐,其中两个随从装扮了一番,装成两个货郎分头去打听情况。
结果,还真打听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大人,经过小的打听,万书吏经常到村里来,而且……而且公然与秦氏的婆婆同住在一起……”
“有这样的事?”知县不由大吃一惊。
“大人,经小的打听,有村民说秦氏的丈夫刚一死,万书吏便住在其家,说是帮着料理后事。”
“万书吏与那刘氏来往有一段时间,听说因为这件事,刘氏与她儿子还发生了争吵……”
知县的眉头不由越皱越紧。
他想起了一件事,当初正是那万书吏第一个提议为秦氏立贞节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