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过后,每个夜里,总会如此一番折腾。
确认了房门口,西弗勒斯教导的防护咒语并没有被破坏,
才又缓缓吁了口气。
在床缘坐了下来,弯下了腰,双手掩上了面。
魔杖却还紧夹在手心,贴着面颊,伴随着身子发尾不住打颤。
再次看向房门,确认了周遭确然无恙之后,轻轻放下了魔杖。
环抱着双肩,似乎这么一来,
可以为不住胃寒胆涩的自己添上几许温暖。
却还是不住在眼前,浮现了梦境里的种种。
心里明白,如此深深刻印在脑海,
并不是噩梦太过栩栩如生,而是记忆里,经历过的残忍真实。
在大脑封闭术的强制压抑下无处排遣,
趁着心思歇憩,悄悄回袭反噬,侵袭了安然休养的权利。
还是止不住发冷,也停不下颤抖。
白嫩的脸颊滑过一丝冰冷,又一次不由自主地落下泪来。
明白不是出于畏惧,也不是来自痛苦发乎孤寂。
只是无时无刻压缩情感紧锁思绪的心头,
变得太过沉重,拖累了过分疲惫的身子。
才会在夜阑人静的闺房中,最末几寸安全无虞的净土里,
允许自己片刻放下魔杖,解开武装的瞬间,
再也无力阻止过往半年以来忍下的泪水无主流泄。
曾经想过,时间会让自己慢慢淡忘过去几年的回忆,
却不曾想到,生命在眼前骤然消逝,
可以如此残暴地增强时间的效力。
至少,在神识清醒的时候是如此。
哈利波特,彷佛只是伏地魔嘴里,又一个目标的名字而已。
偶尔像现在这般,只身在房里,
为了闭上眼又将见到的画面恐慌时,
会试着寻找那曾经只要一念相思,便能为自己带来暖热羞涩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