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笑着摇头:“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话音初落,老村长赶到他站的地方。一手朝他拿去,然而哪里拿得到他?抓住的只是一张纸片,同样是立在地上的一张画,没有卷轴装裱,只是立在地上的纸,不仅画出一位年轻画师,还将身后的田野与天空也画了进去,远看,还真以为这里站了一位年轻画师。
“白先生,你为何就不愿见我?”老村长悲愤的对着天空大吼起来,万里晴空,白云流过,如镜照人,哪里会有回应?
老村长被这么摆一道,心气渐起,几乎已经死去的心意,在此刻突然明朗起来。难道要在这等着?任凭白先生戏耍?自己已经受够了这样的事,几百年,没想到还是如此。
那种变化再次流转于他的身上,齿落更生,白发转青丝,没一会,又从一位耄耋老翁变成年轻男子,年龄仿佛在他的身上并无痕迹,他可以年轻,可以年老,甚至可以少年,可以中年,都不过是变化的外相,反正他的心,已苍老到极点。
也是一个转瞬,老村长也消失在原地。他的枯守与逃避,岳是非劝诫许久的期盼,都不如那个消失的年轻画师对他的刺激。
短短的时间里,这间小屋里,只剩下了躺在地上还未醒的书生。
“呼哧、呼哧!”
谁能想到,这书生渐渐打起呼噜来。
世界依旧悠然,生生死死,万变万化!
“醒了?”
宣哲润又一次听到岳是非的嗓音对他说这句话,他都记不清已经是第几次,似乎自己遇到岳是非以后,就很容易晕过去。要不是被各种人附身,要不就是自己被陷入某种境况里,弄得他很多时候都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我这是醒了?”又有些不信的看床边的岳是非,已经有点模糊的记忆里,他似乎在某处世界变成了一个百无一用的废柴书生。
岳是非又恢复了他沉着冷静的样貌,捏了捏拳,点头道:“醒了,那个废物书生有我现在这样的肌肉?”
说罢还特意展示了下有力的小臂,确实不是那个身体孱弱,拖累严重的书生。
听他这么说,宣哲润彻底醒了过来,坐起身子:“这么说,我刚刚的不是做梦?你真的变成书生了?”
岳是非道:“算是做梦,也不算做梦,那个世界便叫逍遥游。庄周梦于蝶,是真,还是幻?”
特意指着床头上摆的念珠,岳是非道:“要说是幻,你的念珠岂不是梦里得到的?”
又从兜里随手掏了块白色的印出来:“你看这印,我也又怎是梦里寻见的?”更是用指尖仔细的指了下上面的细微处:“尤其你看这裂纹,哪里是梦里才有的景象?分明如此实在。”
不过话头一转,岳是非又道:“但要说是真实,这里的主家秦一志,说我们第二天就躺在自己的房里,他还问我,驱邪成功没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第二天就出现在房里?”宣哲润惊愕道。
他环顾四周,确实这间房是主人秦一志给他们暂住的,两张宽大的床榻,他和岳是非一人有一边,房屋正中还有张会客的八仙桌,红木质地,价值不菲。
如果自己的记忆没出错,岳是非还是属于魂魄离体,附身到了书生身上。但他自己不是什么肉身进入吗?怎么也会躺在**?
刚想问,岳是非摇头示意:“其实没什么意义,那段经历的真假,于我们而言,其实就是大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