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礼道:卑下想好了,咱们所有人都要做表率,哪怕是卑下,也要当值轮班,去街上站着。如此一来,下头的人,也就有劲头了,哪怕是辛苦,也不会有什么微词。
张安世眼睛一亮,点头道;不错,不错,看来你已学到了我三成的本领了!这个法子好,算我一个吧,给我排个班。
公爷您陈礼有些犹豫。张安世道:少啰嗦。
喏。
礼部尚书郑赐,已经告病了几日。
在家里养了几天之后,他陡然发现,自己好像又没病。
虽然每日惴惴不安,可似乎又好像没有这样要快死的样子。于是郑赐虽然骂骂咧咧,可最终,还是决定小小地庆祝一番。
他的儿子也很是意外,这种庆祝,私下里进行就好,不必大张旗鼓。于是父子二人,让厨子做了菜肴,郑赐的儿子郑忠,又买了一瓶酒来。
这是玻璃瓶作为包装的酒,酒瓶盖子是用木塞子塞住的,里头的酒水和玻璃一样,也是晶莹剔透。
不只如此,外头还贴了包装纸,上头写着宫廷御酿四个字。
这种款式,放在后世,其实二锅头的模样,大抵价格不会超过十块。可在这个时代,却是超然脱俗,不但酒别致,连这包装,也一看就高档。有牌面。
郑忠拿了酒来,郑赐一看,皱眉:这酒,老夫竟有些眼熟。
不用问啦,爹这是栖霞的酒,曾经张安世献过,现在外头就有卖,就是贵,要五两银子,儿子想着,爹您身子无恙,可喜可贺,便买回来两瓶,咱们尝尝鲜。
说着,他让下人去开木塞,而后,等有人斟酒来,父子二人,取了小杯,一口喝尽。
郑赐咂嘴,捋须:还别说,这酒虽是辛辣,却颇有劲头,别有一番风味,很是甘醇。
郑忠道:要不咋敢卖这么多银子。
很多人买嘛
倒有一些,不过我瞧着也卖不出去多少,爹,您想想看,这么贵的酒,便是咱们,也未必每日敢肯拿出来喝,这天下能喝得起这酒的,一百个人里未必有一个,他们若是小打小闹倒还好,若当真想靠这个暴富,怕是难。
郑赐听罢,捋须,眉头渐渐解开,露出了喜气洋洋的样子,道:噢,原来如此,如此的话,老夫就放心了。
爹,这酒卖的好不好,和爹有什么关系,咋这卖不好,爹这样高兴。
郑赐瞬间露出类似于斗牛犬一般的凶悍,道:哼,这也没什么,只是为父现在听到张安世要挣钱,心里就难受。
郑忠一时无语。不过他也不敢多问,这爹的病才刚好呢,肯定是在朝中,被人害了,此时不好提起爹的伤心事。
噢,对啦,今儿很奇怪,突然许多锦衣卫穿着鱼服,四处闲逛,怪吓人的。
郑赐淡淡道:又是捉拿钦犯,依我看呐,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多的钦犯,可不就是那些锦衣卫的狗腿子,见不得人好吗罢了,罢了,不说这些。
郑忠笑着道:爹,我有一事和你商量。
郑忠小心翼翼道:月茹说马上这老三就要出生了,将来家里人丁兴旺,爹您在京城里做官,儿子呢,也谋了一个差事,只怕未来都不能回老家了,她的意思是咱们的宅子,是不是要扩建一下,听说隔壁的那家人似乎想卖掉宅院。
郑赐听罢,若有所思: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自己科举不中,却又不想回乡,你那差事,是因为老夫在,人家才肯给的,可老夫有一日没了,谁还肯给你这优渥的条件,哎你自己想不明白吗回乡多好,回了乡下,耕读传家,让子孙们两耳不闻窗外事,老夫看,大孙聪明,将来能成大器偏你和月茹,却只贪恋这京城里东西。
郑忠便笑:这不是月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