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恼羞成怒,恨声:
“笑?我看你人头落地时,还笑不笑得出来!”
上官巧抹去脸上的血,眼底浮现憎恶之色:“我想跑,你懒得住吗,蠢货。”
他或许不是玄青的对手,但他是名家少主,又临近破圣。名家术法多“诡”,他手中底牌那么多。想逃,狡兔三窟,玄青不一定能杀死他。
上官巧低声念了一句什么,很快,堆积于祭坛上的雪开始凝固、化形,最后变成了一匹白马。他翻身上马,衣袍翻卷,纵马穿入风雪中——!
“给我站住!”
玄青怒不可遏。
上官巧就没信过姬珠,他在她发上留了一瓣花,跟着那缕气息追踪、定位。
他
低头,从袖中拿出那个定王城的乐盒,里面的机关很巧,齿轮链接好几个音键。
匏、土、革、木、石、金、丝、竹,八音靡靡。
上官巧乐理举世无双,只听过一遍,就已经把音和曲都记了个分明。
“言灵,【独奏】。”
上官巧说。
他摁下第一个音,很快,缥缈沉沉似编钟齐鸣。
手指转动齿轮。
刹那间,每个音,在空中都化作青色刀刃,摧枯拉朽,向后攻击去!见过春仲城那场表演,再来听他【独奏】,就会懂什么叫天壤之别。上官巧是天下最顶尖的乐师。只是他的演奏,充满杀戮。
音作青刃,这一首暴风雪中的独奏,与他和鸣的只有天地哭声。
玄青彻底被激怒,他停下追逐,表情狰狞,扭曲说:“这是你们逼我的!”
上官巧骑马到渡川江边,想也不想,跳了下去。
玄青紧随其后,面沉如水,冷笑,一锤把冰原地面砸了个四分五裂!
江底。
雪国圣祀飘到了埋骨寒涧。
白月出来后,水下也有了清冷的光。
她的表情无悲无喜,眼神却惆怅怀念,说:“我知道他们都死了,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只要每天鸡鸣照常响起,我就又可以骗过自己,当什么都没发生。几千年了,我还是没做好,和他们告别的准备。”
施溪淡淡:“曲游要抹杀这里的一切,你再不和他们告别,就没机会了。”
雪国圣祀:“我知道。他不就是想逼我这么做吗。”
她赤着脚,来到了寒涧前。
手指碰上一具幼小的,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的孩童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