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好、别无他求!
姒文命亦多次凝神偷望可人儿,心里一遍遍翻滚着这句话。
忽地,飘来一阵悠远的笛音,被山风吹得更多几分飘渺。
一曲古筝《平沙落雁》,竟用笛演绎得回环曲折,洒脱中隐隐藏着一缕凄楚。
何处玉笛天似水!
二人皆被吸引,同时寻向音源,重山漫漫、不见踪影。
姒文命淡然一笑,突来兴致,掏出玉箫,奏起。
旋转间,箫声逐笛音而上,相得益彰。
笛似听到箫鸣,偷隐去凄楚,肆意潇洒无关风月之味。
箫偏踏直冲云霄之势,勾勒淡去的悲凉,抚之惺惺相惜的暖意。
笛尽舒苦涩,声骤呜噎,如怨如慕。箫回之清风朗月,尽拂泣诉。
哀愁尽消!
笛声高亢,仗剑天涯;箫声悠长,对酒当歌。
笛箫齐鸣,笑傲狂张!
平和洒脱的《平沙落雁》,竟奏得激怀荡漾,若青山撞怀。
隔着重山遥遥,不见面容的二人,神交般演绎了一曲。
一个尖锐收音后,姒文命冲着余小乔会心一笑。
他未说,亦未评,余小乔却知他遇到了难得知音,较之“悠见南山”时,更快意、更淋漓!
余小乔拉起姒文命的手,感受着他手心沁出的兴奋。
他平日内敛深沉,虽一起时常挂淡笑,但知他内心沉重从未褪去,而今日,倒化成纵怀一荡。
为此,余小乔深深感谢吹笛的那位陌路人。
二人继续向上攀爬,遇到清澈的溪水,余小乔脱掉鞋袜,挽起裤腿,赤足踩着鹅卵石淌水而行。
姒文命任她尽兴快意。
转眼间,夕阳暮色,倦鸟归林。
玩儿了一天,余小乔走得脚疼身倦,姒文命背她下山。
余晖下,长长的影子,曳曳晃动。
“老了,也这样背吗?”余小乔轻摆双腿,娇声问道。
姒文命歪头看了眼她,“只要背得动,一直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