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怡在他怀里抬起眸,“这是什么缘故?”
裴越苦笑,“说来是府上一桩陈年旧事了,四房老太爷与五房老太爷当年是嫡亲的兄弟,当年祖老太太给二人议亲,念着四老太爷年纪大些便先议他,可老太爷脾气执拗,去时非把五老太爷给拽上,兄弟俩这一去就麻烦了,对方嫌四老太爷面有刚克之相,不太喜他,反而是相中了五老太爷,本也没什么,换过来便是,可偏生四老太爷瞧上人家姑娘了,当时为这事祖辈们闹了好大一个难堪,无奈对方施压,最终还是嫁给了五老太爷,四老太爷为这事耿耿于怀,越发也铸就了他尖酸刻薄的脾性。”
“这么多年过去,也就提五老太太,能叫他束手就擒,此事在族里不是秘密,大家伙被他刁难,都是这般对付他的。”
裴越行事素来庄重,从不拿祖辈的玩笑说事,今日也是没法子,四老太爷那嘴皮子功夫一般人忍不了,比起叫明怡难堪,他只能选择出卖族老。
明怡只当自己听了一桩轶事,没放在心上,“倒是有趣。”
“我突然记起有一回妹妹们与我谈笑,说是当初有人心慕家主,嫁而不得,便干脆退而求其次嫁给旁的少爷,以期离得近些,仰慕家主风采。”
裴越只觉无稽之谈,“没有的事,”语气严肃几分,“你觉着我能容忍这等事发生?这是谁在你耳边嚼舌根,告与我知,我定罚她。”
明怡可不能出卖妹妹们,信手去挠他,“真的没有?你莫骗我,可别在年终尾宴上冒出什么相好来。”
裴越属实被她气笑,忙去捉她的手,“不会有这样的……比起言语间的机锋,他更愁她那双利落的手,动作快如脱兔,他哪里是她对手,指尖都没摸到,她已上下其手,将他脖颈胸膛甚至腰间给顺了一遭。
再不小心,触到旁处,可就露馅了。
裴越干脆放弃,将手伸在她跟前,一副任她杀夺的模样,“也不是没被你伤过,不过是再伤一回,总归我是你夫君,你舍得,你便伤。”
明怡被这话给听呆住,夫妻这般久,还是头回见他一本正经的耍赖,简直要怀疑抱错了夫君,怪叫人纳罕的,她素来吃软不吃硬,他越是这般,她便越心软,干脆将那双手捉住,挪至她肩头,叫他抱住自己,贴近他唇侧,
“我哪舍得……
似笑,又非笑,带着几分促狭,也带着几分认真。
痒痒地挠在他心尖,比挠他身子更可恨。
更是撩起他另一层火气来。
本就忍得艰难,这下更是有破土而出的架势,
裴越深呼吸一口气,怕自己失态控制不住做出什么事,慢腾腾将手收回,脸更是偏向另一侧,避开她唇瓣,“你别闹。”
声线克制又暗沉。
明怡愣了愣。
他是不喜她调情,还是怕被她撩出火来?
不管是哪一种,此时她宜退守阵地。
于是她依言松开他,往后挪了半个身位,如此二人身子不再挨着,泾渭分明。
紧接着外头的寒风沿着隔开的间隙灌进来。
明怡身子被他暖过,正热乎着不觉得如何。
裴越却顿感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