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问若是不相信他说的话,对他逼问一番,他便当真该不知该如何作答,他的身份是万万不能主动说出来的,可是欺骗苏小姐,他又于心不忍,
苏无问开口了。
“殷神父,你别听坊间那些瞎传言了。”苏无问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我爹中的根本不是什么紫怜花的毒。”
这一句说出来,不仅顾风年大为吃惊,连殷弘绪也傻眼了。
这怎么可能不是紫怜花的毒,那紫怜花的毒是殷弘绪亲自下的,怎么可能会不是。
“殷神父,实不相瞒,我看这一切都是我爹和顾主管联合起来戏耍于我,好端端的吃个橘子又怎么会中毒,差点没把我的小命吓没了,接着顾主管又突然出现,还带着事先准备好的解药,还有那大夫也是可疑,我在景德镇这些年看病的次数也不少,从没见过那大夫,大夫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而且后来我又去找了大夫,早就不见人影,也不知去了哪里。我还曾带人去过东门的水果批发市场,找到了卖给顾主管橘子的老板,老板不但主动提起我爹,还眼神闪烁地看着顾主管,我就知道这其中必定有鬼。这准是顾主管和我爹联合起来骗我一场。我爹就这毛病,年纪大了,玩心不小,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不过也算是家丑一桩,殷神父就莫要再提起了。”
苏无问说到这儿,像是有些汗颜,笑着摇了摇手,殷弘绪见她都这么说了,也不好意思再谈这个话题,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别的,继续把话朝着顾风年的身上引,却听苏无问已先开口。
“殷神父,我此次找你是有要事相商,”
“苏小姐请说。”
“靠着东印度公司把瓷器出口海外并非长久之计,东印度公司对于郎窑红釉虎视眈眈,可郎窑红釉是大清国色,岂能出口西洋。等到粉彩瓷的热度一下去,东印度公司不再有求于我的时候,想必东印度公司又会蠢蠢欲动,对我苏家下手,遏制我苏家的出口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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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趁着如今粉彩瓷的热度还没下去,东印度公司尚有求于我,要抓紧时机,赶快筹建出一支苏家的海外运输队伍,摆脱开东印度公司的管控,以后出口西洋的瓷器,苏家就能自己运出去了,不再劳烦东印度公司。”
殷弘绪不知道苏无问为什么要跟自己商量这件事情。看起来苏无问已经打定主意要筹建了,那又谈何商量呢?而且这是苏家自己的事情,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不过苏无问提起的这个话题倒是绝妙,海上运输队伍不是说筹建就能筹建的,东印度公司之所以能称霸海上贸易,恰在于它有一支训练有素的强大军事防御队伍。
这是海上运输的关键。
若是筹建不出一支海军部队,商船一到了海上,就会遭到海盗抢劫,根本抵达不了西洋诸国。
苏无问若是也想筹建海上运输队伍,就必然需要这么一支刀枪不入不惧生死的英勇部队。
而这样的队伍,阎罗那儿岂不正好有一支。
殷弘绪意味不明地笑了,又看向了顾风年,这次总要把你的身份给揭开
了。
殷弘绪暗示道:“好,苏小姐这个想法好,我是大力支持的。”
他还没来得及提起顾风年的名字,没想到苏无问比他更激动,一听他说好,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拍手:“好,殷神父你要是赞同,我就有了主心骨了。”
殷弘绪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明白他赞同有什么用,难道苏无问虽然还没发现顾风年的阎罗身份,却已经发现他的身份非同凡响不成。
难道苏无问已经发现他是传教会的会长,希望借助传教会的力量来帮她筹建这样一支运输队伍,让他们去替她打仗?
这可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