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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悦真人听得此话赶忙跪坐俯身大礼,“师叔岂能轻贱自己。师叔钟灵毓秀,机警非常。没人能在侄儿辖制之地,害了师叔一根毫毛。”
杨暮客听着此话,周身舒泰。
真人,行大礼,夸自己是钟灵毓秀,还要保着他不伤一根毫毛。这样的筑基环境,怎会比灵山福地差了。
但杨暮客依旧清醒的很,起身上前搀扶,“你我虽叔侄相称,但贫道资历尚浅。岂能受真人大礼?快快起来,莫要折煞小可。”
一路遇见了至今,至秀,至悦三位天道宗修士。三言两语下来,杨暮客便明白着三人之中最难对付的便是这位了。
从师叔自称,到小可自称。杨暮客亦是细腰绵软,肯屈尊降贵。因为这台下面,不知水有多深呢。
逼得国神飞升,不准新国神从气运之胎中托生。这至悦真人好大的能耐。
一老一少,哈哈相视一笑。
狐狸贼眉鼠眼,越发看不透这高门修士之间的关系了。
高修,神官,小道士,谈天论道,其乐融融。
于是乎杨暮客借机问道,“至悦真人,贫道心有疑惑。”
“师叔请问。”
杨暮客眼含笑意,措辞道,“一路走来,如今贫道见识颇丰。却看不明这乾朝炁机之理,也曾与诸位国神讨论过人道治世。把钱财看得比律法还重要的,实属未曾所见。”
高修抿嘴一笑,话至于此看来是不得不说,“启禀师叔,此间自有因由。乾朝之地,乃中州人道最初中兴所在。气运消耗亏空,山川河流脉络浅薄,土地更是一度贫瘠不堪。以钱养炁不得不为。”
杨暮客吃惊地哦了一声,“以钱养炁?”
至悦叹气一声,“不但以钱养炁,以钱养神庭,以钱养人道。”
“尽数钻进钱眼儿里,岂不道德沦丧,官场腐败,致使生民无所依?”
对杨暮客的提问,至悦无可奈何。
“师叔,世上之事,本就各有得失。我天道宗,盖是以天道养人道,再以人道敬天道。只要这一方水土,可恢复周而复始,至于当下域内生民何如。那是人道之事,非我修士可以干预。”
杨暮客掷地有声地说,“师侄,看来咱们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贫道听不下去了,若你不是天道宗真人,我都以为你是来害我道心,阻我筑基之人。”
至悦似乎也终于得了解脱,起身礼拜道,“惹了师叔不快,是侄儿无礼。侄儿告退。”
待至悦走后,杨暮客瞥了眼狐狸山神。
“敢问山神,这以钱养炁如何去养?”
“这……”山神犹豫了下。而后大袖一挥,一片云彩落下,透明显露世间。
钱财在世间流转,获取了人道气运。而这些钱财,被富家收回以后,要么去供奉神只,要么上缴国库。入了国库,国库以收入发债,铸造新钱。旧钱尽数被搬运到乾阳山的熔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