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信息汇总起来,加上那个少年的年纪,已经足以拼凑出少年的身份了。
难怪那少年面对言千岁的骨上开花,也觉得习武之人有这威势感觉十分寻常,难怪少年敢一个人跑来这龙首街开酒肆。
“镇西侯府的小世子!”言千岁低呼道。
言千岁转头对着针婆婆低声问道:“镇西侯怎么也掺和到其中来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针婆婆深吸一口气,压下对大蛇、对镇西侯的惊惧,冷静分析道:“镇西侯不可能派一个不会武功的孙子来管西南道的事,这事情其中有问题,不过正主已经跑了,那我们也没有跟一条蛇拼命的必要,我们先撤。”
就在她们跟大蛇对峙的时候,外边长街,金属交击的声音不绝于耳,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声音越来越远,可见埋伏在街道上的好手并没有挡住那三个少年郎。
这超出了计划之外,但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那名为石磊的剑客能挡阎王一招血海开花,实力不是长街上的手下能处理的。
可惜,如果其他两人不全放在后门,而是分出一个守前门,或许能将三位少年郎拦下。
又或许他们不大意,应付雷梦杀的同时分出一丝念头注意三位少年的动向,三位少年也逃不出去。
但世间哪有那么多如果,此时百里东君已经跑了,他们留在这里跟大蛇作战,除了彻底惹怒镇西侯,并无任何用处。
针婆婆能分析出来的事情,言千岁也能分析出来,只是他这个阎王失手了,非常不甘心,这才有这一问。
同时他的心底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他们四人不知道酒肆主人的身份,那天启城的那位知道吗?
龙首街酒肆的地契在官府中是有记录的,知道是镇西侯的产业,镇西侯的人出现在顾府附近,以那位的谋略,必定会查酒肆少年的真实身份,百里东君不会武,也没有易容,天启城的那位应该知道酒肆少年的真实身份才对。
知道了酒肆少年的真实身份是百里东君,天启城那位却没有知会他们四人。
如果今晚不出变故……
唉,他们四人成了弃子啊!
百里东君出事,他们四人必然身死,没有侥幸,因为镇西侯三代单传,小世子出事,就是绝了镇西侯的根,滔天巨怒是必然的。
好在……
言千岁没有再多想,也没有多言,直接闪身撤退。
针婆婆三人对视了一眼,也近乎同时撤退。
小白望着突然消失的四人,怒不可揭,这几个人欺负完公子就跑,实在可恨,等她回到乾东城了,定然要向侯爷告状。
随即她看到街道外还站着一群提刀的人,冷哼一声,道:“小白,给我好好地教训教训他们!”
小白自然指的是白琉璃,侍女小白吹响口中的风笛。
白琉璃似乎一下子知道该怎么做,长尾一扫,将酒肆门扫得粉碎,那两名侍从闪躲不及,被一尾巴打了出去,倒在地上哀嚎再也爬不起来。
酒肆门附近的人也因为飞溅的碎屑而狼狈不堪。
白琉璃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扭动着身躯向外爬去,别看白琉璃体型庞大,动作可不慢,刚一动作,就跟疾驰的马车一样,撞倒了无数房屋,无数人,只要被触碰到的人无不骨断筋折,哀嚎遍野。
一盏茶之后,整个长街一片残戈断壁,其中略带着红艳的血色以及随处可见的残肢。
正在吹奏的小白哪里见过这等景象,脸色苍白,肚子一阵翻江倒海,她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拍了拍白琉璃,吩咐道:“琉璃快走,我们去找公子。”
白琉璃会意,嘶嘶,血红的舌头在空气中嗅了嗅,然后选定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哎,你们等等我啊!”雷梦杀被突然的变故弄得一阵迷糊。
镇西侯的小世子怎么会出现在西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