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我教你。”
他内劲被封,时年也不怕他在这上面耍什么花招。
沙曼说他是个当时罕见的习武奇才也确实不是一句假话,起码他在用出这招如意兰花手的时候,明明是一招轻拂而过的指法,却蕴藏着极强烈的破坏力。
可惜她的手收得太快了,让他本应该命中她手腕的一指打了个空,这人就算没有内力在身,也可以无形地动刀。
两人皮笑肉不笑地对视了一眼。
时年本想一招还回去,可想到这位的脾性,又觉得好像反而是在成全他。
“你还真是挺不安分的,不过多谢指点了。”
她说完这句就权当他是个空气,转身出了船舱,身后传来了宫九的轻笑声。
等她重新上到甲板上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抛下宫九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牛肉汤伏在栏杆上眺望着远处,时年朝她看去的方向望过去,意外看到了一条船隐隐绰绰的影子。
一碧万顷的海上有任何的异动都显得尤其清楚,那里正有一艘船在朝着她们这边靠近。
但这显然不是吴明盯上的任何一方势力的船,否则她们这还在绕路的船其实避开了那几方的航道,本不应该跟对方遇上。
而这也并不是一条简单的船。
她们看到了对方,对方显然不可能看不见她们。
“那条船居然在靠近。”牛肉汤轻嗤了一声,“来者不善,真是狗胆包天了。”
以时年的眼力,她看得比牛肉汤还要清楚一些,在对面的甲板上站着三个人。
一个像是个文静秀气的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
一个生的黑瘦矮小,却留着好一把络腮胡子,将脸都给盖住了大半。
最后一位倒当真是个很有特点的——
他的左脸被人削去了一半,右眼也成了黑洞,额角上有个醒目的十字叉,双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砍断的,现在一边装着铁球,一边装着铁钩,也不嫌手上负累得慌。
她虽然听不到这几人的交谈,却看到那个残废得最厉害的和那个长的最无害的靠近说了两句,于是那边的船来得便更快了些。
“九哥,要不要给他们个教训?”牛肉汤提议道。
时年摇了摇头,“你别忘了老头子的意思,我们混入那些人的船队里需要是个正面形象,只有这样的人才不会引起怀疑。”
所以,她要等对方先动手。
在两条船接近到对方也能看到这边,只看到一个俊秀的年轻公子和一个杂役厨娘的时候,对方的眼里闪过的那一抹势在必得并没逃过时年的眼睛。
下一刻,那身材矮小的男人从那边的甲板上腾跃了过来。
矮小的人往往灵活,这一点在对方有动作的时候毋庸置疑的清楚。
而他这劫掠意思也似乎完全不带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