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当真能解决上一个错误,可若下一个错误更加让人无法接受,无法忽视,无法应对呢?
祝寻知道这是兄长与嫂嫂之间的事,他不便追根究底,便也只好提起了自己此行的正事:
“嫂……沈姐姐,有几位官员家眷因为水土不服得了重病,若你和明家老夫人她们觉得有任何不适,都可以立即命人来寻我。”
“山里晚上寒凉,睡前一定要掩好门窗。”
沈晗霜温声应道:“好。”
该带的话带到了,祝寻便也不再久留,转身从木芙苑门前离开了。
他不明白,兄长分明也已经赶来了行宫,无论是官员家
()眷染病一事,还是夜里关上门窗之事,兄长本都可以自己来与嫂嫂说。
可不知为何,兄长竟转而让他来提醒嫂嫂,自己却不知去了何处。
许是因为他还未开窍,这些事情祝寻想得实在不是很清楚。他便也只能期待着,兄长能早日重新将嫂嫂娶回家。
看着祝寻离开后,沈晗霜步入木芙苑,一面往卧房走,一面思忖着什么。
那几名官员的家眷若当真是因为水土不服才染了病,祝寻又何须来提醒她此事?
她本就住在洛阳,并没有水土不服的隐忧。
沈晗霜已经听说了那几名染病的女子的身份。
她还在长安时,与那三人之间并无过多往来,至多只在京中贵女都会参加的宴席上见过几次。连是否曾同她们说过话,沈晗霜都已经不记得了。
可那三人无一例外,都才十七八岁,听闻也并非体弱多病。
偏偏来了这洛阳行宫后,她们便一个个都得了重病,还到了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的地步。
祝寻是二皇子,还与林止一起负责了从长安来洛阳这一路上的护卫之事。
他或许是知道些什么内情,所以才会特意来提醒她?
但愿这些事情不会波及到外祖母、两位伯母和表妹。无论旁人如何,沈晗霜最先考虑的,总是自己的家人。
沈晗霜细细思索着,夜深后才带着满腹心思沉沉睡去。
翌日。
赏枫宴已经布置妥当。
沈晗霜和明姝雪去接了老夫人一起,不远不近地跟着走在前面的女眷们往前走。
不过才离开长安几个月,好些面孔对于沈晗霜来说竟已经有些陌生了。
但她很快便遇到了自己在长安时的闺中密友,刑部尚书之女余南栀。
甫一看见沈晗霜,余南栀便迎了上来,微笑着说:“我就知道在这儿能等到你。”
“南栀,好久不见了。”沈晗霜柔声说道。
原本昨日沈晗霜到行宫时,余南栀就想去见她的,但得知她先是去给皇后请安,又去陪了她的两位伯母,余南栀便没去打扰她歇息。但她有一肚子话想同沈晗霜说。
是以沈晗霜将余南栀介绍给自己的外祖母和表妹认识后,便被她拉着说了许多与长安那份万民书有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