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霜未做过这样事情。
这样任,只会管用这一次,沈晗霜也只会用这一次。
方才她若不是临时起意找断云要毒药,或若是再多给祝隐洲片刻反应时间,他应轻易便能看穿沈晗霜其实只是在借着毒药之名虚张声势。
但就在那一刻,他没有发现任何违和之处。
只看得见她,也只听得见她。
沈晗霜已经得到了她需要确认。
马车停在山下时,沈晗霜和祝隐洲都已经整理好了自心绪。
沈晗霜掀开帷帘出马车,祝隐洲站在车边朝她抬起手,让她能扶着他小臂下车。
沈晗霜顿了顿,还是避免了两人肢体间接触,自旁下来了。
看着已经淡薄夜色笼罩山峦,沈晗霜问:“是在山上吗?”
祝隐洲掩下心里一闪而过低落,收回手,温声道:“对,地方有偏僻,路不好。”
夜里山路不方便,沈晗霜提议:“那带着灯笼吧。”
“好。”祝隐洲应下,用火折子点燃了两盏灯笼提在手上。
祝隐洲自幼习武,目力极佳,夜间行并不受影响。但他担心沈晗霜不习惯夜路,又不愿意
()与他有触碰,路上会不稳。
沈晗霜也知道应只有自用得着灯笼,便不好只让祝隐洲拿着,她伸手他手里拿过了一盏灯笼,自提着。
“我们吧。”
祝隐洲在前带路。
临上山前,他挑了一根长短和粗细都适中木棍递给沈晗霜,让她上山时可以省力,或是用来拨开他没有清理到蛛网与杂草。
沈晗霜还没在这么晚时候上过山,一时觉得有新奇。
这片山脉没有现成上山道路,看得出来本就少有人至。
夜色里赏不了秋时山景,眼睛只用来专注地看着脚下路,耳朵便能听得很清楚,四周愈发静得只剩下晚风温柔拂动枝叶声音,不知名昆虫懒懒鸣叫声音。
还有她和他在林间,踩过枯草时窸窣声。
好像偌世间,只剩下两个人。
沈晗霜在祝隐洲身后,每一步都能落在实处。
原本横生荆棘,带泥落叶,凌乱蛛网,都她前人清理干净了。
偶尔,沈晗霜会抬起眸子,将目光落在身前那人宽阔背影上。
心底不知是否有在想么。
两人一前一后,踩着夜色逐渐深入丛林,远离尘嚣。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停在了一处空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