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一个人,也没啥意思,不如在这儿画画,再说,得给九月份的画展做准备,从纽幺回来,一直忙着学生艺考,这不才有时间。”
曾敏说着,倒了杯水递给李乐,“瞧瞧,我这新画怎么样?”
“哪个?”
“这个。”
曾敏撩开盖布,底下是一幅米把高的画,依旧是延续着去年开始的那种马赛克一般,用大块大块颜料涂抹出一个画面的风格。
这次是深蓝色背景中,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孩儿,坐在钢琴前,光晕下模糊的身影,隐约可见的面孔,笔触尖锐,色彩之间几乎没有过度。
“看不懂。”李乐实话实说,“老外喜欢这玩意儿?”
“谁知道呢,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也许现下市场流行的就是这种印象夹杂表现主义的画风。”
“那您这是赶上风口了?”
“也许吧。”
李乐倒是觉得说多了没用,还得看行情,“那这一幅,多少钱?”
“八万?这个得问你猫姨,我只管画,价格是她来谈。”
“刀了?”
“嗯。”
“妈,小陆家买房子了,咱也换个大别野吧,要不燕京一环里面四合院考虑下?”李乐开始畅想。
“一环?那不就是紫禁城,想啥呢你。”
“呵呵,二环也行。要不沪海?张奶奶住的那个小洋房,就不孬。”
“行了,别瞎扯了,这次去咋样?”
“挺好,比我奶要和蔼可亲的多了。”
曾敏一笑,“这话让你奶知道了,小鞭子抽你信不信?”
“不能够,我是亲孙子。”
“你大可试试。”曾敏哼了声,“你爸可叮嘱我,要你别说漏了嘴,从长计议。”
“知道知道。”
“给你看看这个。”曾敏从小床上拿过一本杂志递过来。
“哟,Artinamerica?寄过来了?第几页?”
“中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