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情这些年来夫凭妻贵,在荣家面前又放得下书生意气,小心翼翼地讨好着荣家人,终于在荣国公的扶持下,步步高升坐到了京都府尹的位置。
只待下一步进入中枢,就为相位作铺垫了,一切顺利的话房杜魏告老卸任之后,相位便会落在苏长情身上。
现在竟然出了这种事情?荣尚卿都不知道如何向父亲和祖父交代。
“圈套?”苏长情错愕地抬头。
“还想不明白吗?从有人到京都府来举报发现红罂草膏藏匿的仓库,人家就在等着你们跳进去了,等着你们偷梁换柱,等着你们到太后娘娘面前演戏,再直接揭穿你们!”
荣尚卿眼眸中的厌恶终于不再遮掩,苏长情年少时那般俊美,犯蠢时也是一副天真可爱模样,如今人到中年,不见昔日半点灵气,满脸憨蠢愚钝。
尤其是这些年来,苏长情面对正值虎狼之年的荣尚卿,在房事上半点男子气概也无,倒是在勾栏瓦舍中能抬头弄人。
御医陈一斋也给苏长情诊断过,说主要还是心神不宁,暗示苏长情身体其实没有问题,只是面对荣尚卿心中充满恐惧和压力导致无能为力。
哎。
“谁?谁这么大胆?”苏长情难以置信地说道,“难道是房相?”
苏长情一时间想不出来第二个人,有这么大胆子和能力同时陷害京都府尹和南郡王。
“房相哪有这功夫?”荣尚卿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琅琊王府!从青书误打误撞去参劾那琅琊王世子开始,人家就在一步步地设计圈套。最后针对的是荣家!”
“啊?”苏长情一时间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琅琊王府凭什么针对荣家啊,再说了她怎么就这么认定了?
作为京都府尹,苏长情还是习惯讲点证据。
要知道苏长情可不是最近才开始关注琅琊王世子的,从他回京开始的大事小事,苏长情都清清楚楚。
反正苏长情从未发觉过对方是刻意针对荣家——针对荣家,那就是针对太后娘娘,琅琊王府哪有这种实力?
荣青书并不等于荣家,就像京都府衙,其实也不是苏长情完全能做主的地方。
“备车,我亲自去见一见姑姑。”荣尚卿其实和这位姑姑差不多年纪,但在姑姑面前向来恭敬而乖巧。
为了夫君去求情,想必太后娘娘也不至于把她拒之门外。
……
……
徽音裳吟池中,尽管作为主人的唐婉蓉带着黑姬和白姬离开了,太后娘娘却并不着急摆驾回宫,这个地方给她的感觉相当不错。
以前好像也来过,怎么就没有这种感觉呢?
人的心情真是奇妙,能够让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景致,品出截然不同的味道来。
另外这里还有城外最好的马球场,甚至可以说是整个新秦最好的马球场吧。
太后娘娘在城内自然有专属的马球场,只是四面高墙,重重警戒之下犹如围城,训练马球队的时候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力,让人难以施展开手脚似的。
徽音裳吟池的马球场也有高墙,但地势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