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言听声儿回过头,笑眯眯的喊道。
“回来了回来了,给我倒口水,我快累死了。”
钱木枝进了院子,腰就塌了下去,晃晃荡荡的往桌子前面走,顺便撞开没有眼力见儿的谷绣。
智言乖巧的给倒好水,推到钱木枝面前。
“就说让阿才带着人去查问就行了,你非要自己去,你说你不活该?”
钱木枝水杯一放,十分习惯谷绣的欠嘴了。
“开始心疼你的老手下了。”
钱木枝随口怼道。
“这一天没白跑,起码现在弄清楚何甜儿失踪那日,是去干什么了。”
钱木枝眼角眉梢都是喜意,在几人期待的眼神中,讲出了她今儿的收获。
“她失踪那天,正好是那位琴师,东方先生,在茶楼弹一首失传已久的古曲的日子。
何甜儿出门的时间,差不多是戌时左右。那日为了给这首古曲造势,东方先生上台的时间是子时,一曲奏完,茶楼才会关门。
按照何甜儿走路的速度,她戌时出门的话,刚好能差不多赶上东方先生登台的时间。”
谷绣闻言,两步迈到钱木枝身边,拿过刚刚画的地形图和笔,舔了舔,在通往何香儿家里的那条路上打了个叉。
“这可能吗?虽然现在没有宵禁,但是一个小姑娘,自己半夜去茶楼听曲儿?她还没有钱,走两个时辰,这……”
赵烨宁看着手里那些散乱的琴谱,设身处地的想了想,觉得就算是在自己最喜欢弹琴的时间段,都不可能为此做到这种程度。
“她会的。”
钱木枝看着赵烨宁,语气十分确定的答道。
“之前,何甜儿就经常步行近两个时辰去第六街,隔着远远的,听这位东方先生奏曲儿,去的程度,频繁到东方先生都对她眼熟。
东方先生与她说过几次话,也看过她自己的那些琴谱。
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东方先生答应她,若是这次古曲演奏完,她还在的话,东方先生愿意不收银子,在茶楼给她半个时辰的时间,教她一首简单的曲子。”
赵烨宁了然的点点头,虽然何甜儿的这些琴谱错漏百出,但是纸张的陈旧程度和来来回回涂改的痕迹,都能说明她有多看重这件事情。
她没有琴,也没有先生指导,想来至今对于琴曲儿的接触,都是纸上谈兵,那这半个时辰对她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那若是何甜儿没有失踪,按照她的构想。
她戌时出门,子时到茶楼,听曲儿学琴,若是这时候回家,等她走到家,大概是寅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