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纬辰见三人走了,让人搬来三张椅子,自己和郑克臧并排坐下,剩下一张放在对面,又吩咐警卫道:“去听事房,把县丞带过来。”
郑克臧觉得有些奇怪,问道:“许大叔,为什么先带县丞,却不是先审问县令?”
“世孙,如今是战时,行军打仗最要紧的是钱粮,其它庶务可以缓一缓。一县之中,县丞专管钱粮,所以先问他。”
“原来如此。”郑克臧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时间不长,县丞被带了上来,非常紧张地站在了二人面前。
“坐下说话吧。”许纬辰依旧是一种淡淡的语气。
县丞迟疑了一下,缓缓地在椅子上斜签着坐下。
“尊姓大名啊?”
“小人不敢,小人叫阎达禹。”
“哪里人?什么出身?”
“辽东人,汉军镶黄旗,贡监出身。”
“哦?是汉军八旗人。”许纬辰眼睛一亮,又问道,“愿意投降吗?”
“……”阎达禹低头沉默,没有回答。
许纬辰看阎达禹的样子,不禁笑了笑,说道:“县丞是八品小官,你又是汉军旗人,也不是两榜进士出身,总不至于要和我扯忠孝大义吧?”
“……”
“就一句话,你若愿意投降,原官留任,加一级记录在案。”许纬辰说完,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阎达禹。
“小……小人的家眷尚在辽东旗下居住……”阎达禹嗫嗫啜啜地说道。
“这个你别担心。按照眼前的情势,康熙尚不至于拿你的家人治罪。”许纬辰摇着头说道,“若他真的这么做,你又何必效忠于这样的皇帝。”
阎达禹听完,咽了一口唾沫,仿佛下了决心,说道:“小……小人愿听大人驱使。”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许纬辰说着站了起来,“那你暂且回听事房待着,和教谕、典史等人说话,就说我不一一审问了,都给他们原官留任,加一级记录在案,让他们听用。这点事情不难办吧?”
“小人……卑职尽力。”阎达禹继续嗫嗫啜啜地说着,退了下去。
“来人,把聂士贞带上来。”许纬辰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