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这次居然没有嘲笑他,而是在看别处的热闹,边看边笑:“你师尊都快忙成陀螺了,两个徒弟没有一个省心。”
沈映宵很想白他一眼,可眼睛很疼,于是转而动嘴:“你这种收了一百零八个徒弟然后全部放养的人,倒是省心了,可也没见你下场好到哪去。”
魔尊不服:“这才哪到哪,你怎知你师尊的下场会比我好?”
沈映宵怔了怔,目光无意识变得阴沉,那双带着血丝的眼睛循声转过来,一时竟然比他还像个魔修。
“……”魔尊丝滑改口,“不过我们都说事在人为,相信你的救师行为一定能有成效。”
剑灵:“……”这魂真是每天不挨几顿揍就不舒服。要不是他已经死了没法再死一遍,现在大概早就轮回几十次了。
沈映宵听着远处兵刃碰撞的声音,知道别人能看到这边,不是回本命洞府修补分身的好时候。
闲着也是闲着,他想起身前的伤口也带着些毒,于是打算浇点玉露上去,缓解疼痛。
然而这身衣衫太过吸水,一瓶下去,没几滴能顺利流到伤口上。沈映宵啧了一声,想把碍事的衣服撕开,然而才刚扯到伤口,他就疼得一颤。
虽然混过几个小世界,但沈映宵毕竟不是什么嗜痛的变态,他对疼痛一向能避就避。两个身体轮换着躲,总有一个是完好的。
可现在却不能直接走。
魔尊刚安静了没一会儿,见状又飘过来看热闹:“真是娇气,你这种修士若在我们魔宗……”
“闭嘴。”
沈映宵快被他烦死了,也不顾伤口如何,攥着衣服就要扯开。
原本已经做好吃痛的准备,但没等用力他就被拦下了。沈映宵一怔,倏地抬起头,看到身前多了一团模糊的人影。
凌尘竟然已经回来了。
忙碌的剑修一只手拎着梅文鹤,另一只手伸过来拎他:“你现在修为受限,伤口不易好转,不要胡来。”
没等沈映宵说什么,他身体已然腾空。凌尘带着两个人离开破庙,隐匿身形,找到一处废弃的道观,带他们躲了进去。
沈映宵被放在地上。
他伸手戳了戳旁边的梅文鹤,发现这脆皮师弟又没了意识:“他怎么了。”
凌尘:“有傀儡扮成我的模样引他离开。他受了些暗算,问题不大。”
沈映宵摸索到梅文鹤的腕脉,按着探了探,发现的确没有大碍,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把人丢开,意有所指地道:“我又是中毒又是被捅刀,你这徒弟运气倒好,只中了迷药。”
说完他停顿片刻,想听的“你剑术和身手都比他好,敌人觉得你更难缠,所以才会这般”之类的夸赞,却没能从凌尘口中听到。
沈映宵默了默,只好继续说正事:“不过我身上的毒并不致命,那把刀刺的也是我右胸。它们好像不打算杀人,只想把人带走。啧,早知如此,刚才我就该顺势去井底看看,没准能……”
正说着,一只手探过来,按了按他的伤口。
沈映宵僵住:“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