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幼蓉按了两下车喇叭。
“去哪儿?我送你!”
我摆了摆手:“去接我的兄弟!”
“今天。。。。。。他死了。。。。。。”
——
蓉城郊区,天堂火葬场内,一个中年男人提着一个木头盒子边抽烟边朝我这边走来。
雨滴淅淅沥沥的,落在我的头上,肩膀上。
我没有一丝感觉。
我看着周正手中不足30厘米长的骨灰盒,心里变成了灰色。
将近一米九的墩子,变成了不足三十平方厘米的灰烬。
“上午,医院解剖了他所有的器官。”
“他的眼角膜,会捐献给一位失明的老人。”
“他的肾,给了一个濒临死亡的大学生。”
“他身上的皮肤,移植给了一个被烧伤的小男孩。”
周正将轻飘飘的骨灰盒放到我的手里。
骨灰盒上,印着墩子最后的遗照,他看起来,还是那么憨憨的,甚至还在笑。
应该是被枪毙前拍的吧。
真是个傻瓜,明明要死了,还在傻笑。
“周叔,墩子。。。。。。算个好人吧?”
我分辨不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周正是警察,他能分辨得出。
周正沉重地吐出一口烟气,拍了拍我的肩膀。
“墩子,绝对是个好人。”
墩子能得到一个警察的肯定,我的心里,觉得值了。
但我总感觉很奇怪。
为什么好人,死了?
诗念这种畜生,还活着?
“苟旦,有什么事儿,别憋着,跟周叔讲,我或许不是你的亲人,但却是你可以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