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虎禅用左手捋了下两边的八字胡。
先左边,再右边。
动作很缓慢。
可没有停顿。
他的胡子像两片黑色的刀,而捋胡子的手就好像在擦拭着刀。
“万一出刀后,结局是你败,或是你死呢?”
孟顶顶笑了。
他的笑是挤出来的,用力把脸上的肌肉经过运动,堆积成一个笑容。
这种笑看上去很假。
但确实用足了表情。
使足了情绪。
笑可以假。
表情可以虚。
情绪是真的。
他想击败沈虎禅,打败了他当然会开心。
也会笑。
“你对自己的“禅刀”很有信心?”
“我是对自己有信心,刀只是帮我完成这份自信。”
孟顶顶的笑容凝结住了,他的五官如同冰雕般,似一刀一刀挖剔出来的。
他有刀。
刀已出了鞘。
孟顶顶提前把刀拔了出来,为了节省一个出鞘的动作,出手时可以更快。
他吸取了上一次河边的教训,那次自己不够专注,思想有点分散。
当时他只是为了拖延,帮“黛绿嫣红一泼风”争取时间,为“清明时节”余分分在水下潜伏打掩护。
所以那时孟鼎鼎心有旁骛,也有掣肘,心气杀气都不够充沛。
今夜不同。
他没有任何帮手。
只有自己。
也没有包袱。
唯有一战。
竭尽全力,全神贯注的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