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只要宋锦茵简简单单一句话,便能划开他的皮肉,剜心剔骨,让他承受着比利刃刺入身体更锋利的酷刑。
可他偏偏毫无办法。
因着这些,宋锦茵曾经承受过无数次。
思及此处,裴晏舟又软了语气,“茵茵,别这样。”
“世子好生奇怪,不过是正常交易罢了。”
宋锦茵歪头看了一眼面前临近崩溃的男人,原本唇角的笑意停顿了一瞬,可紧接着,她那笑又灿烂了几分。
这就难受了吗?
可这些在她看来,根本就算不上事。
“我不愿接受世子好意,又不能让木大夫白给我诊脉,便只好算清楚一些,难道这些金豆子,不够木大夫的诊金吗?”
宋锦茵说完便又看向了跟前的木大夫,见他一脸为难,剩余的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她不过是想赶走裴晏舟,又何必将旁人拖下水。
“木大夫收着吧。”
宋锦茵又笑了笑,这次眼里多了几分真心,“不然日日劳烦木大夫,我心中难安,还有木大夫替我准备的这些药材,这段时日,我少不得要多备些在身上。”
僵持之下,裴晏舟终于点了点头。
旁边的人这才松了口气,只是仍没有伸手去接。
“姑娘要付诊金,那便跟着外头药铺里的来,用不着这么多,不然我收着也不安心。”
“好,只要木大夫肯收。”
。。。。。。
仓凛提着吃食赶回来时,屋里的情形瞧着颇为诡异。
但见着锦茵姑娘已经躺回了床上,他便没敢进去,只低着头,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在里头守着的主子。
“盛一小碗,将剩余的汤拿去煨着。”
“是,主子。”
面前的人吩咐得仔细,而里头,也隐隐传出了锦茵姑娘的声音。
仓凛提回装着汤的那个食盒,转身去了灶房。
“含了这药片就好些了,暂时能忍住,多谢木大夫。”
宋锦茵轻轻闭着眼,中间又吐了几次,让她声音无力,脸色还有些苍白。
木大夫见其快要昏睡过去,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句。
“姑娘吐得太厉害,腹中空空,还是得吃些东西才行,世子端着的汤,姑娘好歹先喝上一些。”
“可我实在是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