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自是不能让外人知晓,下官这就撤了手下的人,世子放心,此事定不会泄露半分,世子可安心在洛城停留。”
依旧有盘算落到了裴晏舟眼中,他并未挑破,只仰头饮下杯中酒,而后放下杯子。
原想直言宋锦茵在他心中的身份,但又怕消息传到京都城,让那些个存了心思的人在背后动手脚,让他好不容易寻到的人又起了防备。
他更担心有人会将目标放到宋锦茵身上,对她不利。
比如他还没摸透的沈玉鹤,以及那个京都城的绣坊东家。
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若重来一遍,他也不知自己会变成何等模样。
太守见他脸色有变,识时务地说起了城中公务,而这壶中酒,也在一阵突来的琴声中倒出了第三杯。
许久后声落,女子裙摆飘飘,如雪中红梅绽放,踏进了厅内。
待瞧清位置上的人后,来人垂眸,红唇轻抿,脸颊逐渐透出绯红,似有娇羞。
“父亲,这位是?”
“还不快给世子请安,能为世子抚琴,可是你的福气!”
太守酒意上头,朝着来人招手。
洛城本就民风开放,再加之这位裴家世子既是为着寻姑娘而来,便说明其本就不是清心寡欲之人。
不管那位是红颜亦或宠妾,在太守看来,都只是镜花水月,总归上不得台面。
下一瞬,请安声响,娇媚婉转。
裴晏舟听着这道娇滴滴的声音,不耐皱眉,看了眼外头的天色。
他今日还得去瞧宋锦茵做活的绣坊。
虽见她时心中生了怯,但他总要将人带回身侧,且她的身子不能再拖,不管如何,都得先让木大夫给她诊了脉。
“今日太守大人这宴我赴了,还望大人记着适才说过的话。”
“世子这是。。。。。。”
太守见人要走,赶忙朝着前头的大女儿使眼色。
来人当即便起了身,想靠近裴晏舟身侧,福身请罪。
只是人还未近,裴晏舟便已经避开,眸色彻底冷了下来。
他以为适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但这位太守大人,像是只挑了他想听的那几句。
“仓凛。”
裴晏舟唤了声外头的人,随即便是男子手握长剑进屋的身影,“想来太守大人不太记得我说过的话,你来提醒一二。”
“是,世子。”
在官员面前,仓凛改了称呼,亦有着不输禁军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