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咯噔,随即自嘲一笑。
没想过会有这么快。
难道她当真脱离不了这一切,哪怕只有半日都不行?
一股颓然弥漫在宋锦茵的心头,让她从一开始因着沈玉鹤那句话生出的忐忑逐渐消散,转而变成疲惫和恨。
既有佳人在侧,裴晏舟究竟为何还要抓着她不放。
。。。。。。
那句询问之后,裴晏舟果然将许幼宜送回了将军府。
如寒峭青松般的身形立于前厅,接过茶盏时,唇角笑意转淡,黑眸似有碎冰。
“想给宋锦茵说亲?”
男子举手投足透出无限风华,但偏偏眉眼冷傲,让人不敢靠近。
“说给哪个管事,不叫出来给我瞧瞧?”
“世子是来替她兴师问罪?”
许幼宜抬起头,对上那双冷厉黑眸,有一瞬的瑟缩,但最终仍是被恨意压下。
“她当初和周延安在一起时,最想让她死的可是世子你。”
“那又如何?”
裴晏舟指尖动了动,杯盖轻碰,清脆之下是晃动的茶面。
“你大抵是还没明白,她死不死,都是我院里的人,今日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全我的脸面?”
院中是许将军赶来的身影,许是听到了些动静,来人脸色不虞,虽有将领的豪气,但更多却是一股杀伐果断的气势,带着狠绝。
许幼宜并不在意,只是嗤笑声起。
都是局中人,既是回不到过去,那谁也别想过着松快的日子。
“我想,是世子没明白,宋锦茵可从来都不想当你院里的人。”
裴晏舟目色陡然幽冷,握着茶盏的手也用了些力。
青花白瓷生出了细碎裂缝,热茶极慢地聚集到一处,浸出,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