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马车车帘放下,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随着一阵马蹄声响起,这辆四乘的马车,也这般驶出了皇城。
御史府。
张苍刚回去不久。
坐在已被磨蹭的很是光滑的凉席上。
他却是有些心神不定。
回想自己在扶苏那里提的建议,只感觉眼前有一阵刀光剑影,让他心中很是不踏实,也实在是定不下来心,总感觉自己像犯了什么蠢一样。
而且相较那些建议,他现在更好奇,嵇恒对扶苏说了什么。
竟能扶苏有这么大的转变。
这实在太过惊人了。
扶苏过去的确有些变化,但那些变化都是有迹可循的,也大多能够为人接受,整体下来,依旧如过去那般温文尔雅,并不会这么咄咄逼人,然现在,一切都变了。
扶苏陡然变得急躁。
也变得有些偏执跟阴狠了。
还有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辣。
这跟过去的扶苏判若两人。
扶苏不会无端变得。
一切定有缘由。
这个缘由定然是来自嵇恒。
也只能是嵇恒。
张苍在脑海想了想,却是没什么头绪,扶苏的转变太过诡异,也太过异常了,完全没有征兆,也没有任何迹象,就这么悄无声息,又如平地惊雷的发生了。
张苍摇摇头。
既然想不出,那就别想了。
他开始去思索起扶苏提出的那个想法。
在关东兴建常平仓。
这其实也显得有些突兀跟不同寻常,过去扶苏也未曾提及过半分,更没有任何的预兆,而这次扶苏不惜将杜赫去职,也要去做,其中恐是大有深意。
常平仓。
从字面意思,他能大致猜到一二。
多半是作为物资集中存放、而后集中调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