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儿,爹爹让你说《舟民之论》你就说,不要说别的。”朱琏提醒道。
赵谌点了点头,说道:“百姓是最重要的,社稷排在第二,最后才是君王。百姓就像江河大海中的水,君王是一艘巨大的船,船由水乘载起来,没有水,船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掌舵的人昏聩,船就不知驶往何方,容易遇到礁石、暗流,可能会船沉江河大海,掌舵的人英明,则船就能按照预定的轨迹,一步步驶向远方的目的地。”
“社稷就是四海,水可以将舟载起来,也可以有巨浪使舟沉没,舟沉了,但是水还在,意味着君王没了,百姓还在,社稷也将还在。”
“所以,要善待百姓,这样四海才能安宁。”
赵谌如此说下来,赵宁不由得点了点头,他问道:“如何才能做到善待百姓?”
赵谌又回答道:“从古到今的民间动荡,大多是官吏、权贵贪污私欲,鱼肉百姓,才使得天下人沸腾,如果能使官吏清正廉明,天下就能长治久安。”
赵宁又问道:“如何使官吏清正廉明?”
赵谌犹豫了一下,说道:“以圣人之学教化官员,使官员恪守操行、坚守道德,则清正廉明。”
“还有呢?”
“没有了。”
“没有了?”
一边的柔嘉连忙说道:“我知道,爹爹,我知道。”
赵宁好奇地望向柔嘉,说道:“你知道?”
柔嘉一脸认真地说道:“让百姓有监察官吏的责任和权力,用报纸在两者之间搭建桥梁。”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了。
赵宁笑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豫章先生。”
她说的豫章先生就是罗从彦。
赵宁招呼柔嘉过来,柔嘉走过来,坐在赵宁身边,眨巴眨巴大眼睛。
赵宁溺爱地抚摸她乌黑柔顺的长发,笑道:“你小小年纪,就去听豫章先生的课了?”
“去听过几次。”
“那你觉得豫章先生说得对吗?”
“可能是对的吧。”
“哦,为何说可能?”
“小娘刚才不是说了吗?万事都是在变的,可能哪天豫章先生说的话就不对了。”
赵宁大笑起来,他倒是对这个小公主另眼相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