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
她永远也忘不了,她拼了命解释从未推过盛晚落,却被厉致寒强逼着跪下忏悔赎罪。
也忘不了,她怀小南的时候,厉致寒不承认是他的种,一口一个野种,用温家父母威胁她去盛家门前下跪磕头。
更忘不了,曾经她落魄至极,连亲生孩子都无力保护,只能在他的戏谑折磨下,毫无尊严地下跪乞求,求他放过她。
这个跪,是厉致寒欠她的!
他该下跪!
台下的宾客骚动起来,都没料到温可会突然提出这么个要求。
男儿膝下有黄金,没有人不清楚——下跪,对于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厉致寒更是眸光幽深地盯着她,眼底如深潭般幽暗,牢牢锁定她,好似要见她看穿。
“不愿意吗?”
温可轻轻勾唇,嘴角冷诮,继续紧逼:
“那要是有人诬陷我,说我想害她,想要她的命,你会信我吗?如果这个人,是你此时此刻最信任、最爱的人呢?”
这是她强行被栽赃推盛晚落下楼、被陷害撞盛晚落流产、被诬陷要害自己亲儿子的事!
“如果有样东西是我的,可是你最爱的那个人说是她的,而且所有证据都指向她那一边。你能因为信我这个人,在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信我吗?”
这是她在海域山舍命救下厉致寒、散尽家财帮厉致寒起死回生、昼夜不休设计出“花嫁”,却被盛晚落一一顶替的事。
“如果她和我同时有危险,你是会担心她的安危,还是为我奋不顾身?”
这是无数个曾经,她被厉致寒一次次放弃的事。
温可声音泠泠,听上去轻飘飘地,又有股彻骨的寒意,每个字听上去都是血。
“厉致寒,爱一个人不是轻轻一句话,爱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一点,温可曾刻骨铭心地领教过。
为了爱厉致寒,她赔上万贯家财,敛去一身骄傲,从万人仰望的天之娇女,变成人人可踩的脚下泥,最后赌上一条性命
而今天,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温可抬起目光,挂在墙壁上欧式华丽大钟敲了几下。
时间到了。
温可蓦地抽回手,目光幽冷幽冷地偏向众人,欲要向大家揭露厉氏的罪行——
“我”
“我厉致寒今天在此立誓,从此往后,只有郁倾城一个女人,永不辜负她。”
在众人惊愕的视线里,厉致寒面不改色,缓缓跪下了另一条腿。
对着温可,双膝下跪!
温可同样被惊住,错愕到发愣地看着厉致寒,连话也忘了说。
厉致寒拉回她的手,将男戒夹在温可之间,扶着她的手,给自己戴上,而后跟她十指相扣。
两枚婚戒交叠在一起,厉致寒看着她:“我向你许诺,两心相许,永不相负。”
“不会有你说的那个人,此时此刻,我最爱最信任的人,是你。此生此世,也是你。”
立刻,宾客中就有人感动得流下眼泪。
厉致寒本就容貌出色,家世能力又优秀,这样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这么深情,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抵挡。
婚礼的气氛一瞬间被烘托到了顶点,就连原本有些看热闹的,也不禁动容。
就在此时——
混进会场一名中老年妇人,眼底满是血丝,目眦欲裂。
她站在宾客桌旁,毫无预兆,拔出刀便狠狠捅进手边人的身子里。
“去死!都去死!”
血浆溅了周围人一身,刺耳尖叫声立刻响起。
婚礼会场登时变成地狱!
温可瞳孔地震,匆忙看去时,只见那妇人对手下的男子猛扎了十几刀:
“我女儿死得那么惨,你居然还跑来参加杀女仇人的婚礼,盛长华,你这个畜生!”
刀刀致名,直到对方彻底没了气息。
那妇人才抬起脸来,鲜血喷了她半张脸,苍老枯槁,像从地狱来的恶鬼。
温可眼底狠狠一颤。
是盛母!
盛母挥着刀又扎向四周,杀出一条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她眼前。
“狗男女,都给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