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才听见桃叶的声音:“你称呼错了。”
采薇讶然一惊,她没想到桃叶开口说的竟会是这句,也回忆不起来自己方才称呼了什么。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桃叶始终不曾回头,但她知道站在身后的人是谁。
采薇只好离开了。
桃叶仍立在那里,一个人发呆。
她想起了初到永昌,她和王敬借宿在一户贫穷农家的那一晚。
那晚,因为王敬不接受她的爱意,她很难过,深情对他说出了几句肺腑之言:
「虽然我出生的那个时代很开放,同居又分手的人很多、离婚再婚的人也很多,可我就是很死脑筋,我就想从一而终,我已经跟了你,就绝不会再跟别人……」
王敬从来没要求过她从一而终,可她却把那些话当成誓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肯等待那一个人。
可是现在……她食言了……
她慢慢坐了下来,坐在门槛上,闭上眼睛,仍静静感受着大自然的微风。
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伤心,一路走来,不都是自己的选择吗?哪能又当又立?
又当又立……装什么清高?
她真的很想笑。
过了一会儿,她闻到一阵芳香,再次睁开眼睛,看到一群婢女搬着鲜花,一排一排地摆放整齐,远远望去一片火红,甚是好看。
婢女们一面摆着花,一面欣赏、讨论着这些花卉。
别的话,桃叶一概没有留意,只有一句飘进了桃叶的耳朵。
“今儿个花房里只有杜鹃花,别的一个也没有,巧的是,往宫里送花的那位姑娘,名字也叫杜鹃。”
桃叶警觉地站了起来,慢慢走近那一大堆杜鹃花。
杜鹃花上,似乎被赋予了某种独特的气息。
婢女们纷纷向桃叶行礼。
桃叶轻声问:“那位叫做杜鹃的姑娘,在哪?”
婢女忙答道:“刚在花房里见过,不知这会儿出宫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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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叫来。”
吩咐了这句,桃叶又回屋去了,回到了床榻上躺着。
做皇后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赖床。
突然之间,她什么也不想做了,只想这么躺着,不想吃饭,不想梳妆,也不想去管科举司。
好像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后来,连司姚和张小宛来请早安,都一并被采薇打发走了。